安娜把门打开,那少年却用脚勾住了门框,低声喊道:“行了,我道歉!你别把我丢出去!”
安娜动作顿了顿,把他拖了回来,关上房门。
她并没有解开绑着他的绳子,相当随意地将他丢在地上,盘腿坐在他面前,开始了她的审问。
“名字。”
“艾普!”
“年龄。”
“不记得了!”
“职业。”
“什么?”
“你现在以什么为生?”
“没有!”
“哦,乞丐。”
“我不是乞丐!”
“那么就是流浪汉。”
“我也不是流浪汉!”
“那就是乞丐。你受伤的原因。”
“……”
“偷鸡摸狗被人揍了吗?”
“谁偷东西了?你别胡说!”
“嫌我胡说,那你告诉我真相。”
“……”
“偷看小女孩的裙底被愤怒的家长揍了?垂涎路边小朋友的棒棒糖被正义的路人打了?还是……”
“你住口啊!”
安娜一边煞有介事地做着记录,一边在惹怒和安抚对方中摇摆将自己想知道的事都问了个七七八八。
这个少年名叫艾普,据他自己说因为莫名被两个法师追杀而受了重伤才会成现在的模样。他对堕落法师这个身份很排斥,拒绝承认,但在安娜询问时,又承认他只会暗系法术,但现在受伤了用不出来。他没有亲人,也没有老师,法术是自己琢磨学会的。
安娜觉得这个少年这些话的真实性有待商榷,从最初他醒来,她就感觉到他不是多么老实的人。
“现在你可以松开我了吧!”艾普不满地说。
安娜摇摇头:“不行。我觉得你对我还有隐瞒,放开你太危险了。”
不过,如果直接把这人丢出去,他脸上暂时消不去的暗纹太过明显,他走不出一条街就会被虔诚的平民扭送到教堂。她虽然不曾去过教堂礼拜,但在她曾经的家人的交流中,以及在她的自带记忆中,教堂的教士总是会通过贬低堕落法师,渲染堕落法师的危险性来宣扬教义,突出女神的仁慈。长此以往,平民当然是教廷最好的眼线。
把他丢出去就相当于亲手杀了他,而留下他,她又觉得不安心,因此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艾普瞪着安娜,龇牙像是只凶狠的小兽:“那你想怎样!总不能一直绑着我吧!我现在又不能对你怎么样,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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