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眼下才对平阳侯府上下有了粗略的认识,遂而点头。
老夫人见她听懂,则继续道,“许老夫人嫁到平阳侯府时,柏炎只有六七岁,柏炎的生母去世得早,所以,柏炎算是侯府的老夫人一手带大的,但许老夫人自己还育有一儿一女,所以,柏炎同许老夫人的关系很微妙,有母子情分,也有相互提防,有通力合作,还有相互制衡,所以……祖母才说柏炎的夫人难做,你可听明白了?”
苏锦缓缓点头。
老夫人从她手中接过竹夹,苏锦从善如流,在一侧看着老夫人煮茶。
两盏茶的功夫,脑中似是忽得多出了关于柏炎的许多事情,才觉得早前认识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苏锦心底唏嘘。
待得老夫人给她舀茶,口中亦淡淡问道,“你与柏炎早前见过?”
苏锦愣了愣,遂而摇头。
老夫人手心滞了滞,诧异抬眸,似是稍许,才低声叹道,“那许是苏家是他最信得过的人家了……”
苏锦脑海中似是还在想着祖母方才那句,你与柏炎早前见过,这一句便没怎么听进去。她与柏炎是在柳家才照面的,但,祖母忽然问起,她似是心中还是莫名微微顿了顿。
思绪之时,又听祖母道,“我见过柏炎这孩子一次,还是几年前。”
老夫人顿了顿,似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抬眸看她,“就是早几年,你误跑到山林那次,柏炎去探望他兄长,路过平城,想着来拜访了我和你爹爹,你今日不在便没有见过。”
苏锦心中却是怔了怔,柏炎,当时在平城?
老夫人见似是说远了去,便收了话题:“今日祖母与你说这些,你都要牢记心上,不论日后在何处,事情都需往周全了做。”
苏锦点头。
末了,苏锦从袖袋中取出那枚羊脂玉佩,递到老夫人跟前,“祖母,这是柏炎早前托我转交给祖母和娘亲的聘礼,他本是要来平城的,却在路上接了军情,连夜往军中去了……”
老夫人诧异接过,只看了看这羊脂玉佩的成色便滞住。
“他把他的贴身之物给你了,你收好。”老夫人还于她。
苏锦微讶。
老夫人将玉佩握入她手中,“男子的贴身之物怎么会轻易给旁人?他既给你,便是允你身份的象征,你当替他收好。”
“祖母……”苏锦眼中氤氲。
老夫人摇头,“祖母也想通了,早前佛堂求签,道士算命,都说你是大富大贵的命,祖母早前也信了,只是这大富大贵不可能来得平白无故,是祖母和你爹爹替你找的柳致远,误了你,既柏炎能真心待你,你爹泉下有知也当安慰……阿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