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怔了怔,柏炎已放下帘栊出了外阁间去。
八十军棍……
苏锦心中略微紧了紧,早前爹爹也在军中,她知晓八十军棍打下来是何模样……
柏炎对丰巳呈下手似是重了些。
苏锦深吸一口气。
……
临到雅苑中,柏炎听到柏子涧同大夫在苑中说话。
柏炎入内,柏子涧和大夫都拱手问候,“侯爷……”
柏炎示意不必高声,临到跟前,轻声问道,“怎么样了?”
柏子涧略有迟疑看向柏炎,大夫叹道,“侯爷,打得太重了……”
大夫言罢,柏炎眸间微滞,“人有无大碍?”
大夫低眉应道,“换了旁人许是撑不住,但丰大人底子好,只是怕要躺上个一两月左右,等这时日躺够,也当是没有大碍了。下棍子的军爷虽然手重了些,却棍棍下去都避过了要。害,都是些皮肉伤,没伤到筋骨,只是这夏日里,不见得能好这么快,怕是要遭些罪……”
“我知道了。”柏炎应声。
“人醒着吗?”他又问。
柏子涧应道,“方才上药一直喊疼,眼下应当还醒着。”
柏炎颔首。
见柏炎往屋中走去,柏子涧朝大夫伸手,“我送您……”
大夫惶恐,“柏将军,使不得。”
“应当的。”柏子涧自会为人处世。
柏炎推门而入,房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和药味掩盖下的血。腥味。
丰巳呈没有回头,只趴在床榻上,要死不活道,“又来一个,还得老子再说一遍,老子皮糙肉厚,没事,就是中午没吃饭挨板子的时候饿晕了,没挨够一百军棍,老子数了八十七,那拿军棍的二傻子少数了七个……还有皮开肉绽,上了药了,没什么好看的,隔两个月又是一条好汉,好了,说了完,让老子睡会儿……”
丰巳呈一气呵成。
只是,身后的人似是不动弹,也没反应。
除了柏子涧,这又是哪个脑抽的啊?
丰巳呈恼火,他眼下都这幅半身不遂模样了,还让他转身的,八成是有些毛病的,丰巳呈拢着眉头撑手,扭头去看是谁?
只是待得看清眼前的人,吓得险些从床榻上直接翻下来,“侯爷!”
“滚回去。”柏炎言简意赅。
丰巳呈当即住嘴。
“看样子是打得不重,精力尚且充沛,话也多。”柏炎言辞淡淡。
“侯爷,奴家错了……”丰巳呈一脸委屈。
柏炎沉声:“不是‘老子’吗?”
丰巳呈眼巴巴眨了眨眼,“哪有……侯爷你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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