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誉也看向柏炎。
柏炎仍是没有吱声,低眉听着。
柏远没有多听出太老夫人的意思,只尊敬附和,“太老夫人您不知晓,娘亲总拿三哥说教,说我要是有三哥一半省心,她都要笑醒了。”
苏锦余光亦瞥向柏炎。
柏炎似是微微怔了怔。
果真,太老夫人笑了笑,“你娘亲是待老三好,视如己出,你三哥也同母亲亲厚,母慈子孝,这家宅才能兴旺,自是好事。”
太老夫人句句都在恭维,但柏远总觉得太老夫人的语气透着股猜不透的意味,当下,表情收敛了些,不似方才,还想着用“娘亲拿三哥说教”这类话套近乎。
柏远似是觉察了一二。
太老夫人目光看向柏誉,叮嘱道,“誉儿,你母亲待老三如此亲厚,是柏家的福分。你亦应当多到京中走动,否则平阳侯府都快忘了还有一个如假包换的二爷在严州……”
柏誉好似愣了愣。
柏远也顿住,刚开口解释道,“太老夫人,娘亲她……”
柏炎上前开口,“外祖母,母亲心中记挂二哥,早前在京中还问起二哥的身体,说这些年都是外祖母在照顾二哥,母亲心中感激,也托我给外祖母带好。”
柏远反应过来,这话是三哥说比他说合适,心中遂才叹了叹。
盛家太老夫人笑道,“你母亲是名门之后,自是识大体的,等你二哥日后身子好些,自然是要回京拜见你母亲的。毕竟,你大哥过世,二哥才是侯府的嫡长子,平阳侯府才是他正经的家。哪有一个侯府长子,又未犯什么错,一直待在严州不回京的道理,可是?”
盛家太老夫人这句话,字字都是说与柏炎听。
柏炎正欲开口。
柏誉‘解围’,“外祖母年事已高,誉儿愿侍奉左右。”
柏炎口中的话只得咽回喉间,噤声。
太老夫人嘴角勾了勾,“誉儿,祖母知晓你孝心,这些年都是你陪在祖母身边,也该回你母亲身边尽孝了,省得,将这尽孝的重担都放在你三弟和四弟肩上,似是只有三弟和四弟才得你母亲喜欢,你却是个不得母亲喜欢的,要说出去,也碍你母亲在京中的名声。”
柏誉淡淡出声,“外祖母……”
话不会说全。
但盛家太老夫人的话一出,柏远已皱紧了眉头。
但盛家太老夫人是长辈,盛家又是三哥娘亲的娘家,柏远再不懂事,也知晓收敛。
只是太老夫人说完,亦朝他看来,笑道,“老四,我这老婆子说话,你别介意,我也是想你二哥同你母亲多亲近亲近,我这老婆子还能活多大岁数,你二哥还能尽孝多少时候,日后毕竟是要回京中的,不应当同你母亲生分了。”
柏远低头拱手,“晚辈不敢。”
称呼都已改成晚辈,语气中也有没有发作的不满。
柏誉再次‘解围’,“外祖母说的,誉儿都记住了,誉儿会好好在母亲跟前尽孝。”
柏誉开口,盛家太老夫人还是顾忌颜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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