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子涧笑,“然后被军中的大夫给警告了,说日后动不了别找他闹,一听说日后会动不了,丰巳呈当天就不吭声了,老老实实在屋中呆着。”
柏炎轻嗤,“他这性子。”
柏子涧又道,“末将问过大夫,说他恢复得倒好,没什么大碍,只是太闹腾了些。”
柏炎淡淡笑了笑,眸光微微又微微敛了敛,遂又想起前两日他让青木留在盛家苑中,心中尚有一丝心悸,丰巳呈若在便不至于如此……
柏炎朝柏子涧道,“前日收到母亲来信,说宫中有一日太医聚集,应是陛下的病情越渐加重,时不时就急上一场,皇后想在腊月里趁陛下的寿辰在宫中大肆操办一场生辰宴,沾沾喜气,也怕日后没机会再让陛下同百官同聚一场。听说礼部已经在拟帖子,怕是眼下帖子也在路上了。这次腊月的寿辰宴,不能不回,严州到京中顺利要一月脚程,中途要同夫人去趟平城呆上一小段,途中再预留些时日耽搁,也差不多两月左右多时间,回京之后还有旁的要事处理,少则一月十日,也就将就赶上生辰宴。云山郡这头有区廷在,没有什么要特意交待的,也不必中途折回,你晚些让人送信去趟云山郡给丰巳呈,让他好了就往平城去。”
“是。”柏子涧拱手应声。
柏炎低头,端起茶盏,见柏子涧未动,抬眸看他,问道,“还有旁的事?”
柏子涧略微迟疑,低头拱手道,“末将是听青木说起二爷的事……”
言及此处,柏炎伸手示意他噤声,遂又转眸看眼一侧的内屋。
柏子涧遂即会意,侯爷是瞒了夫人。
柏炎唤他上前,轻声道,“明日启程离开严州,你留下盛家善后。”
“是。”柏子涧再次应声。
柏炎再交待,“他在云山郡的眼线也不必留了。”
“末将知晓了。”
柏子涧转身离了外阁间中。
柏炎还未起身,青木却少见得主动来了外阁间中。
“怎么了?”柏炎看他。
青木清冷道,“侯爷让子涧善后?”
柏炎垂眸,没有应声。
青木继续道,“侯爷让子涧善后便是要放了二爷,侯爷在军中惯来杀伐果断,此时为何犹豫?二爷日后也不会轻易断了念头,斩草不除根是兵家大忌,侯爷是在给自己下绊脚石。”
柏炎没有抬眸,冰冷道,“我是让他自己选……”
青木敛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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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内屋,苏锦还在床榻上翻着手中的册子。
“还没睡?”他方才又与柏子涧说了许久的话,夜已深。
苏锦看了看他,唇瓣不觉笑意,“没有,这册子挺有意思。”
他好奇上前,在床沿边靠近她这端坐下,从她手中接过这本册子,“羌亚记事?”
只觉这名字熟悉得很,似是他早前看过的,随手翻了翻,果真见到上面还有他的批注在,他笑了笑,“少时看得书,有些年头了。”
那时还有做批注的习惯。
他嘴角勾了勾,“这本书有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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