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一派,先前活跃的官员都纷纷噤声。
东宫起身,踱步到殿中,拱手道,“回父皇,儿臣监国不利,致朝中不少官吏更换,但朝中选贤任能均有据可依,望父皇明察。”
“如何明察,如今这朝野上下不都是你东宫的人?”天家忽然发难,“让人谁查,让监察御史查,监察御史不也是你的嫡系?”
东宫似是怔住。
监察御史杨明吓得当即跪到在地,“微臣惶恐,忘陛下明鉴!”
殿中不少品阶较低的官员和女眷当场吓得失了分寸,苏锦心底也微微颤了颤,想起今日入宫前柏炎说起的并不太平一事,似是正在拉开序幕。
她早前并未见过这等场景,殿中不少女眷都吓呆了,她喉间轻轻咽了咽,忽得,只觉柏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只是目光没有向她瞥来,虽未作声,却让她心里淡定了许多。
东宫近日都深陷与天家的猜忌当中,如今连监察御史都拖下水,朝中稍有资历的人都猜到,今日天家怕是想借生辰宴的机会,收了东宫监国的权利,更许是,收回东宫位置。
朝中不少人都捏了把汗。
东宫监国一年多,多少在朝中都有威望,天家更是掌握朝中权力几十载,一相碰撞,东宫便服了软,“儿臣自知资质愚钝,监国一年,每日不在殚精竭虑,诚惶诚恐,就怕辜负父皇期盼,其心可鉴日月。”
东宫在殿中重重叩首,声声闷响,稍许额头便渗出了丝丝血迹。
于旁人看,东宫在维持最后尊严。
东宫行事许是不妥,但这一年矜矜业业,朝中也有目共睹,不少外地入京权贵心中泛起嘀咕。都晓天家近来在病中偏爱晋王,眼下,许是天家在贬东宫而给晋王铺路。
柏炎心底轻嗤。
东宫做事滴水不漏,这戏也演得周全,被天家逼迫到逼宫这样的戏码只有东宫能想得出来,东宫是鱼和熊掌都要兼得。
天家果真盛怒,“还演什么演!你愚钝?这朝中宫中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个比你聪明的!你诚惶诚恐?朕问你范允怎么回事!”
说起范允,苏锦明显感觉柏炎握她的手紧了紧,苏锦抬眸看他,但他似是看向殿中,全然没有觉察。
苏锦想起许氏说过柏炎的性子,谨慎的时候异常谨慎,却容易在不经意处显露端倪,刚才天家提及的范允,触到了柏炎底线。
苏锦猜,柏炎应是认识范允的,而且,范允同柏炎的关系应当不差。
这正殿中,也似是因为天家提到了范允,气氛更为微妙了起来。
不少知情的人脸色都变了。
自东宫监国以来,朝中最大的动静便是范家灭门,范侯在西边造反,被人平乱斩首,这些都是朝中的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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