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炎业已起身,叶浙拦都未拦住,柏炎已起身拱手,朝殿上执礼,“启奏陛下,微臣心中有疑惑,证据确凿,这证据是何处来的”
柏炎终于开口。
殿中忽得鸦雀无声,早前那群嚷着要下旨讨伐许家的朝臣也在看过殿上脸色后,纷纷噤声。
殿上眸间终于泛起些许笑意,长声唤了句,“监察御史”
意思是,让他来说。
监察御史起身,亦拱手执礼,“启禀陛下,证据分两处,一处是人证,是朝阳郡驻军千户郭万里亲笔血书,怒斥许家通敌叛国罪行,郭万里已在回京复命路上;另一处是物证,是许家三子许朗与巴尔国中政要的书信往来,字迹,印章皆已核对,均是为许朗所出,平阳侯可要验证”
监察御史言罢,殿上吩咐内侍官将地上的血书和书信拾起,呈与柏炎手中。
柏炎接过,只轻描淡写瞥了一眼,遂即道,“一封不知道有何居心的人写的血书,和几封就凭字迹,印章便认定是许家通敌叛国的证据,如此便要讨伐一个封疆大吏,是否太过草率了些也让巴尔国中看我苍月笑柄”
柏炎在京中惯来气盛。
更尤其是,当下这些所谓的证据其实也当真如柏炎所说,有些站不住脚。
所以柏炎的厉声反驳,竟在殿中掷地有声。
监察御史也不出声了,只抬眸看向殿上。
殿上随意瞥目看向殿中一人,那人会意,遂即拱手起身,义愤填膺道,“平阳侯所言差也,如此人证物证俱在,都不算通敌叛国的证据,难不成真当要北关被迫,巴尔铁骑南下,万千百姓流离失所才算是是通敌叛国的证据吗平阳侯未免才草率了些”
柏炎怒目看过。
那人吓得哆嗦。
却另有一人顺势开口,“平阳侯府的老夫人早前便是许家的人,平阳侯府同许家关系匪浅,平阳侯如此维护许家,莫不是同许家一丘之貉,危害我江山社稷,通敌叛国,置我苍月百姓生死于不顾”
柏炎怒斥,“我父兄皆战死沙场,以身殉国,我自十二岁起,一半时日都在沙场浴血奋战,你说我通敌叛国”
柏炎气势之盛,又光明磊落,便是那人已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吓得在殿中腿脚一软,满头是汗。
殿中气氛一时到了剑拔弩张之势。
殿上冷眼旁观,也不吱声。
遂又有人壮着胆子起身,“臣以为”
话音未落,南阳王世子罗晓步入殿中,朗声盖过,“微臣以为平阳侯没有通敌叛国的嫌疑和理由若是因为许老夫人是许家的人,平阳侯府便有通敌叛国嫌疑,那岂不成整个朝中都在连坐往上三代,许老将军的妹妹,许雅老夫人还是庐阳郡王的叔母,庐阳郡王可是也有通敌叛国的嫌疑”
庐阳郡王很是恼火。
柏炎没想到罗晓会在朝中为他说话。
朝中皆知,南阳王府同平阳侯府不和,断然不会捆绑到一处。
今日南阳王世子会替平阳侯说话,是实在看不下去这朝中有人颠倒黑白,鱼目混珠。
当下,殿上摆了摆手,出面缓和,“众位爱卿勿生冲突,平阳侯府一门忠烈,此事不疑,朕亦相信平阳侯的忠心,此事往后不必再谈。”
殿上都出面说话了,应当是为牵扯平阳侯府,南阳王府和庐阳郡王府一事做了断,殿中都纷纷应声,“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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