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聪明,即便她真认出来他来,也大可装作不吱声,同上次一样,相安无事过去。
她偏生要戳破。
她戳破就是逼他杀人灭口。
他的身份特殊,不能在苍月暴露,别说是她,就是柏炎撞破,他也杀柏炎!
肖玄话音刚落,因得方才动怒,胸口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早前的伤口再次崩开,鲜血重新涌了出来,脸色更不好看了几分。
只是任凭脸色怎么不好看,还是如怨念一般看向她,“你就不怕的吗?”
早前在平城的时候不怕,眼下也不怕。
肖玄胸中的恼意似是找不到出处,只能继续流血,窝火看他。
苏锦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遂应道,“你早前都没杀我,眼下更不会杀我。”
肖玄呲牙,“我早前便同你说过,见到我是谁对你并无好处,你早前你没见到,眼下见到了。”
“但早前我们不是朋友,眼下我们是……”苏锦振振有词。
肖玄微怔,一时未接上,嘴唇上并无太多血色,片刻回怼道,“苏锦,谁同是你朋友!”
难得晴了几日,半空中一道惊雷劈下,又有其是武陟山上,闪电在半空中劈成了一道弧形。
肖玄喉间莫名咽了咽。
不知是伤口渗血的缘故,还是方才说话险些被雷劈了得缘故,总归,心中有些慎得慌。
苏锦笑了笑,“佛堂不说妄语。”
“……”肖玄语塞。
“夫人,方才惊雷可有受惊?”丰巳呈的声音在外响起。
肖玄当即警觉握紧短刀,提防随时可能入内的丰巳呈,也一头冷汗凝眸看向苏锦,生怕苏锦会出声将丰巳呈引来。
他没有全然的把握可以在丰巳呈和平阳侯府的侍从手下全身而退,而不暴露身份。
他也可以杀她,但杀他对他并无益处。
肖玄紧张看她。
今日,比平城那日更依赖她放过他。
眼见苏锦开口,肖玄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却听温声道,“我没事,下雨了,你们歇着吧,我有事唤你们。”
丰巳呈应好。
听脚步声,周遭的侍卫应当撤去,只剩了丰巳呈。
丰巳呈是不会离开。
肖玄垂眸,一颗悬着的心重新放回胸膛。
倾盆大雨,他可以趁乱出去,即便被人发现,但识破身份的几率更小。肖玄起身,按住胸前的伤口,朝苏锦道,“你把丰巳呈支开,今日之事,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日后在京中你我继续相安无事,你若是走路风声,我一定取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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