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官叹道,“只是两位侯爷性子全然不同,定阳侯您可真是和善多了。”
似是这句话说到了柏誉心中,柏誉嘴角勾了勾。
柏誉是初次入宫,内侍官亲自领他乘马车入了外宫门,既而又乘马车到了中宫门处下车,内侍官提点,“侯爷早前未入宫过,这宫门处亦有讲究,外宫门到内宫门是可以行马车的,但这内宫门到中宫门便需步行,侯爷请。”
陛下让他亲自去接,便是提点定阳侯的。
定阳侯虽是平阳侯的胞兄,但自幼长在严州。
陛下是怕定阳侯独自入宫不妥。
果真,柏誉跟随内侍官一道,从中宫门踱步往内宫门去,他来京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从未进过宫中,当下只觉金碧辉煌,琉璃砖瓦,目不暇接,那内侍官心中腹诽了一句,嘴上还是笑道,“侯爷,宫中莫多看。”
柏誉忽然会意,这自然不是他当四处打量的地方。
他长在盛家,连入宫面圣的机会都没有,自然也没有人教他。
眼下,柏誉忽觉有些脸热。
但内侍官却是没有再说话。
稍许,到了内宫门处。
侍卫贴身盘查无误后,柏誉才随内侍官入了宫中。
内侍官再提醒道,“侯爷,入了这内宫门,可需仔细谨慎了。”
柏誉应声。
内侍官心中不禁叹了叹,这定阳侯同平阳侯是同胞兄弟,但气度差得真是太多了。
又走了些许时候,内侍官将柏誉领到了一处皇宫苑落中,内侍官驻足,“侯爷请在此处稍作等候,等陛下下了早朝便会来御书房宣见侯爷。”
柏誉应好。
眼下是辰时末,柏誉一直在天寒地冻的苑中等到巳时,手都有些冻得哆嗦,却记得早前内侍官的话,不敢乱动。
等到巳时末,柏誉都觉自己快要僵透了,只听身后纷繁复杂的脚步声传来,既而瞥到龙撵一角,柏誉掀了衣摆下跪拱手,没有抬头。
容鉴目光瞥过,似是没有想起,片刻,又想起今日传召了柏炎的哥哥入宫。
容鉴伸手,龙撵放下。
柏誉高呼万岁的声音中,容鉴笑了笑,“定阳侯是吧,平身。”
“谢陛下。”柏誉起身,抬眸看向面前的容鉴时,容鉴还是冷不丁吓了一跳。
当即微颚,也下意识后退一步防范,他险些认成柏炎。
但很快,容鉴脸上的担忧之色便敛去,柏炎的眸子里透着血性,但眼前的人没有,亦或是温顺,和煦?
容鉴轻哂,“定阳侯同平阳侯果真是兄弟,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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