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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埋伏在山谷外的五千人马按兵不动,静待夜幕降临。
他们四五日前便埋伏与此,并巴尔大军来得还要早。
而后侯爷率军不计生死正面猛攻,将巴尔逼退至此处安营扎寨,按兵不动。
直至两日前,两军交战时哈纳平胡的手下“射中”了侯爷,大军未再猛攻,侯爷也在帐中‘养伤’并未露面,直至出现在此处。
眼下,埋伏的五千余人都是苍月军中的精锐,在朝阳郡驻军,禁军和尧城驻军中都是百里挑一的佼佼者,今日要趁夜幕斩杀哈纳平胡,取哈纳平胡首级,替黄龙关一役中死去的许小将军和一众将士报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晌午到黄昏,从黄昏到入夜。
柏炎耐得住性子,也沉得住气。
哈纳平胡的主帐就在眼前,他们有且只有一次机会,打草惊蛇后,一旦哈纳平胡逃走便再抓不住。
柏炎在等柏子涧信号。
“侯爷,快到约定时辰了。”有旁的副将提醒。
柏炎颔首,没有出声。
函源以北五十里,气温寒凉,呵气成雾,夜间的时候气温更低,却没人抱怨一声。
要到了,柏炎握紧腰间佩刀,霎时,见一骑绝尘冲入巴尔营帐中,叽叽喳喳说得巴尔话,一侧的翻译官朝柏炎同步道,“苍月军队夜袭前方三十余里扎营处,人数不详,火速救援。”
是柏子涧动手了!
柏炎身侧,人人都在夜幕中打起了十几分的精神,目光如炬般盯紧了眼前。
少时,巴尔人整装待发,此处是后方,前方还有军队等待驰援。
副将粗略点了点,轻声道,“侯爷,走了差不多一万人。”
柏炎颔首,他看得清,只是,眼下还不急。
剩余守卫大帐的两万人,他的五千人撼动不了。
副将喉间咽了咽,稍许,果真见有一骑冲入营中,那走出大帐的魁梧之人应当就是哈纳平胡。
身侧的翻译官道,“传令官说又有一只苍月军队从侧翼袭击,大约有两三万人,似是要同我们在三十余里处决一死战……”
他就是要用着两三万人分走哈纳平胡身边的一万人。
而这次,哈纳平胡并未着急出兵,而是反复在大帐外踱步。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幕渐深,柏炎和一众将士头上都渗出了涔涔汗水,若是哈纳平胡这里不分士兵出去,那以五千人动两万人,难于登天。
副将紧张看向柏炎。
柏炎目光却死死盯在帐中。
多年征战在外,他赌得便是战场上主帅的脾气与个性,他特意与哈纳平胡交战三日,便是挑起他不服输的念头,如今后退五十余里已是他的极限,他若再节节退败,将面临族中致意,哈纳平胡不会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便是明知只留了一万人在主帐周围是冒险,这个险他也一定会冒。
柏炎攥紧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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