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的女眷,她早前认识的不多,便是每日会入宫拜见的,也都在一定品阶上的女眷。
今日,不少都是生面孔。
柏炎处早前拨了女官给她,她早前也见过,就是早前在凤鸣殿照过她,后来又在端阳节送纸条的女官,名唤平秋。
平秋在,几乎京中的女眷,她都能认个七八分。
只是临末,见了杨氏入宫。
苏锦诧异,屏退了殿中旁人。
虽然上了妆,杨氏的脸色却还是煞白,不怎么好看,当下,似是迎风便会咳嗽,遂用手帕捂住嘴角。
苏锦让人关了殿门和窗户,怕她吹到。
“你今日怎么还来了?太医不是说这病需要卧床吗?”苏锦是觉这中秋赏月会本就是噱头,还劳她特意跑一趟。
杨氏摇了摇头,轻笑道,“我是特意见娘娘的。”
苏锦娥眉微蹙,“怎么了?”
杨氏撑手起身,忍不住连连用手帕捂住口鼻咳了几声,苏锦起身相扶,她还是朝她跪下,“娘娘,臣妇有个不情之请,请娘娘务必看许家同许昭的份上答应。”
“起来说……”苏锦伸手扶起杨氏。
杨氏应是身子也撑不住了,也再未讲究这些虚礼,苏锦扶了她坐下,亦在她近处坐下。
杨氏道,“我这病,太医也看过了,早前在朝阳郡忧思过度,路上又染了风寒久病未愈,眼下,这肺是不行了,也没多少时日了,只是挂记着一双儿女,童童和眠兰日后无人照顾。许朗虽是许昭的弟弟,但心思惯来不在此处,我能想到的,阿锦,就是你了……”
是来托孤的,苏锦心中一紧,“许朗是他们叔叔。”
杨氏叹道,“许朗的心思太重,还指不定日后会闯出什么祸来,童童和眠兰年幼,若是能你照顾,我同许昭都安心了。”
苏锦喉间哽咽,“说什么胡话,太医不还好好看着的吗?”
杨氏又重重咳了两声,“阿锦,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晓,你应了我,我去见许昭的时候也好安心……”
苏锦眼中盈盈水汽,连连点头,“我会亲自照顾童童和眠兰的……”
杨氏遂是安心了,脸上笑容都多了不少。
今晚赏月会,苏锦吩咐人送她回去,又唤了太医来打听情况,太医也摇头,“肺上毛病,治不住了……”
……
再过十余日,九月初秋。
宫中开始添加厚衣裳,四平忽然来报,“娘娘,杨夫人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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