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扯开面上遮挡的荷叶, “嗖”得一声撑手坐起,“宴书臣!”
宴书臣唇边笑笑。
安平忽然意识到,又被他套路了。
那她得找回来。
他俯身半蹲在小舟旁, 与她坐起身来差不多高, 她伸手顺了顺他他耳边的发丝,宴书臣似是整个人都僵住。
她满意笑道,“今日夫子的课,讲得好吗?”
他心有旁骛, “嗯……”
她忍着心中的笑意,手又顺着他耳旁的发丝,有意无意触到了他的脸颊,他眸间滞了滞,脸颊似是变得有些滚烫,安平凑近,“讲得什么?”
他喉间轻咽,应了声,“凤阳记三篇三十六章……”
安平诧异,“你月前不就看过了吗?”
她贴近,“在我那里的时候,和我一道看的?”
宴书臣不觉低眉,“自己看与夫子讲授不一样……”
“哦~”安平恍然大悟,“那听完了吗?”
他忽得意识到不对,遂抬眸。
安平已笑盈盈模样看他,“走,陪我去历山。”
他奈何,“殿下,我在念书。”
安平睁圆了眼睛,“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们夫子没告诉你们吗?”
她又胡搅蛮缠,宴书臣有些恼火。
她继续,“而且,宴书臣,你读得的书已经够多了,你们夫子不会介意你少上一堂课的,走,陪我去历山。”
言罢,撑手想站起,小舟摇曳,她没站稳,正好扑入他怀中。
他接住,忽得,整个人都顿了顿。
她亦没想到,却抬眸看他,“没逃过课的学生,不是好学生,你们夫子都知晓的,你是这白芷书院念书最好的,不差这几天……”
说话时,气息就拂在他颈间。
他眸间慌乱,喉结轻咽,“嗯。”
安平上岸,拽了他走。
他心中懊恼,来回历山,至少要月余,他先前是冲昏了头脑……
“我还需找夫子告假。”宴书臣认真。
安平道,“我让人帮你告假过了,说你摔断了腿,摔着了头,大夫说要休假月余……”
“……”宴书臣是有些恼了,“殿下!”
他忽得驻足,安平拽他的手也猛然被扯住,她回眸看他,知道他有些恼了。
周遭无人,她遂上前,临到他跟前,却伸手扯了他的衣领将他拽下,“宴书臣,你生我气了?”
他不看她。
她忽得松手,“爱去不去!”
言罢转身,头也不回走了,口中念叨,“你不去,有的是人去,又不是非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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