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衣衫,腰间是枚鹤纹银香囊,掌中握着一管罕见的墨色的竹笛。眉目如画,瞧过来的一眼里像是撒了星光,清冷之姿,恍若神仙妃子。
都不用说从未见过谢逸致的孟家几人,便是宿歌宿清孟泽这种见过的人,呼吸都不由得一窒,怕惊了这美人。
槲生似是毫无所觉地走了过去,不知如此,他还颇为凌厉地瞪了众人一眼。众人不明所以,孟泽倒是隐隐约约想到些什么,不过此时也选择了缄默不语。
宿歌独臂,一个人难以开锁。宿清本想上前帮忙,毕竟自家公子如今是中州城的主人,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
“宿清,开祠堂。”
宿清向来维护他,宿歌如何不知。见他纠结的样子便知他肯定在想如何让他保有宿家的威风。可宿家已经不在了,他宿歌如今是要从头开始,是要在列祖列宗面前重新开始。何必在意那么多,倘若在场有人因他独臂而不放心,离去便是。作为宿家子弟,哪怕是死,也会守在中州城,一如那些本可以弃城而去的人,却义无反顾地留下来守城一样。宿家儿郎,自有脊梁,不畏流言蜚语。
宿家祠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众人站在祠堂里,看着宿歌上香,皆双手合十垂头以示尊敬。
待宿歌上过三炷香,他面前便显出了一个人形。那是个不大的少年,似乎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陌生人,身形有些瑟缩,悄悄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宿歌。
“阿玉,你是不是也很累啊。”
“这么久以来,七哥丢下你一个人在宿家。好不容易见面,又三番五次地伤你。”
宿歌说起这些的口吻很是悲伤,宿敛玉慌张之下抓向了宿歌的袖子,却穿了过去。
“不,不是的。”
“七哥一直都很好。努力修炼,为了阿娘辛苦地跑去惘南山,还,还失去了一只手。”
“不像我,修为不高,只能拖后腿,死了连凶手都一无所知。”
宿歌皱眉,他记得宿敛玉是可以触碰实体的,怎么现在身形虚幻成这样。
槲生看出了他的疑问,指尖悄悄凝出了一缕怨气,在术法的掩饰下,悠悠地飘进了宿敛玉的身体。宿敛玉的身形凝实了一些,脚踩在了实地上。
“魂魄是不能触碰实体的,中州城怨气散去,他体内的怨气每日被祠堂吸收,已经是个纯粹的魂魄了。正因为如此,才将你叫来。”槲生看了一眼谢逸致,她的指尖一线牵已经成形。
“为宿敛玉上几柱香,七日后供奉牌位,为他开一条轮回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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