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致只在山顶待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让呼啸的山风将略微发热的脑子冷了下来。
让她就此离去是绝不可能的,谢家家训,从来没有视而不见一说。谢家不说人人匡扶正义济世救人,那也称得上是大多数人无愧于心。
天空又开始飘雪,不多时就在地上又多铺了一层,隐约盖住了谢逸致离开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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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某个城镇。
茶馆里讲评书的又来了,那是个蓝袍的老头,胡子打理的飘飘然,人称美髯公。又因为他几十年如一日地穿着蓝袍在茶馆讲评书,又称蓝袍先生。
蓝袍先生讲评书,和某些自诩风雅的人不同,一旦出了名就踹了之前的老东家去那些名头听起来就是仙人们去的地方的茶楼就职了。
蓝袍先生不止不跳槽不长月钱,要求也不高,有一张桌子、一个抚尺就行。蓝袍先生自带着一把折扇,瞧着就材质上乘的很。大家都琢磨蓝袍先生年轻时也许是个富贵公子也说不定。
“今天啊,我们就来接着讲这一出。”
“苏司刑怒斩大恶人。”
“上回书说到,姜偕这个恶人犯下滔天大罪。夺舍亲族苟活三百年之久,还钻研尸毒之法将活人炼成走尸为祸人间,和其座下的陆家三兄弟在丹栖城炼魂作法,屠了三座城招恶鬼邪魔。”
“索性宿家有位少年英杰,单枪匹马冲进丹栖城,活捉了这四个大恶人,通过孟家联系了执法殿。”
“而这次的主人公,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嫉恶如仇的苏司刑。”
“却说苏司刑一看姜偕屠戮亲族,夺舍嫡亲,又犯下了三座城的命案,当下就怒拔腰间佩剑,要亲手行刑。姜偕被判凌迟后挫骨扬灰,苏司刑命人在一旁待命,自己亲自动手,将那大恶人的肉一刀一刀刮了下来。”
此时却有孩童问了,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牙齿还漏着风。
“蓝袍先生,都说流云仙君待人和善,怎么流云仙君的弟子这么残暴呢?”
还不等蓝袍先生回答,旁边的一个妇人就说了起来,显然听这故事听得入戏。
“惩治大恶人的手段,就是残暴些,也是好人!那些恶人啊,丧尽天良,要是让他们那么简单就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要我说啊,苏司刑做得好!”
旁边的人可不乐意听一个妇人唠唠叨叨,又催着蓝袍先生往下讲。蓝袍先生打开折扇故作风雅摇了摇,冷风灌进脖子里却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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