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字字犀利尖锐,像是一把刀,刻在了谢逸致心间。
“苏素婕已经不在了,又何必这样为难封茗呢?更何况,封茗只是不善拒绝。”谢逸致知道封茗有错,也许还是根本性的错误。可是,感情这个东西谁能说得清楚呢!
封茗和百茶是自小的感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一起走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对封茗来说,苏素婕只是一位恩情颇为深厚的恩人,他也许只是因为毁坏了恩人的东西觉得羞愧,是以才进行了他认为的长达七十年的店小二生涯。
“他杀了一个人,就让他还回来,也不算过分吧。”
“至于那位夫人,既然摧毁了别人的信仰,那我这样的人代为复仇,也是不为过的吧。”
女子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凝眸看着谢逸致的身后。表情似哭似笑,复杂极了。
“你来了,来娶我么?”
谢逸致执伞转身,恰撞上来人杀气十足的眸子。
封茗一身白衣,肩头落了薄雪,抿唇看向“苏素婕”。掌心灵力翻涌,一道水柱就直冲她面门而来。
“若说苏姑娘是因我而死,冲封某来便是,祸及妻儿,便是阁下所谓的正义之道,所谓的复仇?”封茗周身灵力暴动,一路走来,脚下步步成冰。不过向着那女子行了几步,周身已经有了上百根冰柱。
“呵,若不是那个姑娘,苏素婕怎么会那么做!她不会,她过得是那么快乐!”
“你走了三十年,就连送谢恩礼物都不愿意出现。”
“你知道她遭遇过什么吗?”
“你轻轻松松走了,却要她一个女子面对那样的流言蜚语!她酗酒疯魔的时候,你在哪儿?她多少次对着铜镜学那姑娘神态的时候,你在哪儿?”
“大名鼎鼎的虚衍之主,别以为你披上一层愧疚难当的皮,我就会手下留情。你们通通都该死!”
女子怒极,扯下了身上鲜红的嫁衣丢在一边,指尖掐诀,容貌瞬间发生了变化。原来苏素婕的皮下,是一个容貌颇为艳丽的男子。那男子一身黑衣短打,凤眸狭长,墨黑的发被发带随意的扎在一起,似乎与谢逸致记忆里第一次见到的槲生相重合。
谢逸致心下有了些疑惑,却也知此时不是什么问问题的好时刻。当下从腰间抽出了墨竹笛,一手执伞一手横笛,眼神悲悯地吹出了第一个音。
霎时,阵起,锁灵。
黑衣男子右手执剑,只是漫不经心地劈砍过来,就已有了惊天之势。剑气震荡下他的黑衣被拂起,就更像了几分。
封茗冲上去的一刻,黑衣男子剑柄上的宝珠不知为何脱离了剑,升到半空中,将众人都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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