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致从槲生身后走出,对方见状更加惊恐而后便是狂喜, 丢下手中佩剑就饱含热泪地扑了过来。
“谢前辈,您是看我们谢家被他们欺负所以回来了吗?我就知道,您当年肯定没死,一定是躲在什么仙山上闭关修炼了千八百年, 现今要报我谢家之仇的!”
看着一个老者如此声泪俱下,谢逸致刚刚还有些沉重的心情此时烟消云散,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不过显然他也不用回答,自己抹了抹眼泪,就自报了家门。
“小辈是谢家分支,名唤谢崇安,现今六百三十一岁,家住不远处的星衍锁春阳。有个嫡亲姐姐不知所踪,膝下一子二女,大女儿”
“停停停,讲重点!”槲生眼看这叫谢崇安的老者有将自家族谱都背一遍的架势,连忙叫停。
谢崇安瞪了槲生一眼,又用着分外仰慕的眼神看向谢逸致,两只手搓了搓,目光里全是蠢蠢欲动。
槲生将重云在谢逸致身前一遮,隔开了两人,另一手连瑕微微出鞘,锃亮的剑锋闪过微茫。
“有事说事,动手动脚可别怪我揍你啊。”
谢崇安委屈巴巴,但谢崇安一定要说。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没有我同谢前辈说明情况,谢前辈怎么重振谢家,怎么遇到她的命定道侣,怎么神仙眷侣云游天下?”
前面还好,槲生就当这人说浑话,本意还是好的。听到“命定道侣”这儿,槲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人就是故意找茬的。
连瑕出鞘,纯白的仙剑在槲生手中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剑尖折出红芒。
“再胡说八道,可不是让你看看剑花就好了。”
谢逸致推开重云,暗道这两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今半斤对八两,该头疼的反而是她。
“你现今才六百年岁,如何识得我面貌?且听你言说,其余子弟应当就在星衍锁春阳了。”
谢崇安对于谢逸致简直是有问必答,星星眼地将自己如何识得谢逸致细细讲了一遍。
“小辈嫡姐最是仰慕您的风姿,幼时遍寻典籍话本,将您的故事讲与我听。容貌也是嫡姐寻得阳羽向家的子弟,向流云仙君讨了一幅画卷儿来,日日挂在房内。在嫡姐不知所踪之前,日日观摩着。嫡姐不见后,那画儿便由小辈收着。”
“今日见您容貌,又看到这盛传的仙伞,便知是我辈楷模谢前辈了。”
谢逸致倒是没想到,她身死千年之后,还有人将她作为楷模,倒是难得。若是有机会倒是想见见这位小姑娘了,或许,她会成为下一个谢逸致也说不定。
“你可知八弥之乱中,谢家到底遭遇了什么?”
“这您可就问对人了,小辈是谢家家主,谢家的事简直是手到拈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谢崇安只听到前几个字就开始夸夸自谈起来,直到听完了整句话,才讪讪地补了一句。“这我还真不知道。”
“虽说小辈也算是谢家人,可在这件事上,知道的和外人也相差无几。谢家死守登云峰,在琉璃桥用血肉之躯拦下了数百只凶兽恶灵,一千多人血洒琉璃桥,除了我们这些当时出世救人不在族内的旁支,全部身陨,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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