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的铜鱼嘴猛地爆裂开来,之前就汹涌的水柱更是强了几分,几乎像是一条湍急的小河汇入大海一般。
食人鲳简直悍不畏死,前仆后继地往她的阵法上撞。墨绿色的食人鲳一头撞在鲜红色的阵文上,不知死了多少食人鲳后,只听得喀啦一声,阵文碎出了拳头大小的裂缝。
食人鲳见势便一股脑地用了过来,她虽然发现得不算迟,补齐了阵文,却也有几头食人鲳钻了空子游到她身边,亮出锯齿状的锋利牙齿,一口咬在了纤细的胳臂上。
谢逸致有些吃痛,一剑将食人鲳削了一半,鱼头依旧留在臂膀之上。
秦苏见状离谢逸致更近了些,白色剑光舞得密不透风,将靠近的食人鲳全都掀飞。他唇角微抿,眼神紧紧地盯着前方,提防着食人鲳扑上来。
“谢姑娘,食人鲳唾液腺有毒,还是先把它拔下来,用灵力阻了毒素蔓延,之后再想办法处理吧。”秦苏说这话时,手中仙剑如指臂使,眼神有着莫名的坚毅。
谢逸致闻言将伞剑收回伞骨之中,伸手将那半截鱼头扯了下来。伤口狰狞,隐约可见绿色的涎液,黏黏糊糊地附着,许是咬在了血管上,鲜血涌流而出,一滴滴地砸在水面上,却没有融进去。
她从怀里掏出张帕子来,擦干净伤口,露出咬的极深的齿痕来。肌肤似雪,没有半点被毒素侵袭的模样。
谢逸致眸光微闪,手便掐在了伤口处,竭力让鲜血涌出更多来。
秦苏一回头就见到这骇人的一幕,一手舞剑,另一手直接扯开了谢逸致的手。往常冷淡如冰的声音此时染了暴怒,低低得让人心颤。
“谢姑娘!食人鲳毒素不需要如此放血解,这些东西遇血则强,这下定然会盯紧了你。”
“秦苏,我血液特殊,与紫流沙有着相同的作用,不用担心,现下水中混有我的血液,这些食人鲳应当会退却的。”谢逸致一边解释道,一边绕着两人将血液撒出一个圈来。
也不知是谢逸致的血液特殊,还是其他缘故,血液圈稳稳地护住两人。有些胆大的食人鲳试探地上前,登时就被一道红光打了回去。
虽然现下没有什么危险,可被食人鲳团团围住毕竟不是什么绝佳体验,两人只能绞尽脑汁地想逃脱这食人鲳水牢的法子。
“谢姑娘,刚才是我误会你了,但以后还望不要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来。生命可贵,不能再来,行事不可这般鲁莽的。”秦苏说这话时,周身的气压极低,面无表情,倒是有了几分叶铮曾说过的冰山气势。
谢逸致不合时宜地想到,倘若每次秦苏都是这么训斥叶铮的话,以叶铮那闲不住的性子,确实是该怕秦苏的。
欻欻声还在继续,秦苏却将视线移到了一处石砖上,他眯了眯眼,像是发现了什么,提剑纵身而上。
谢逸致扫过秦苏的目的地,瞬间也明白了什么,闲情横在唇边,悠悠扬扬的调子便响彻了这处不大的地宫。
之前为了护住两人,她用重云布下了防御阵法。现下秦苏显然打算先发制人,她将重云向上一抛,霎时华光大盛,数十条锁链激射而出,打进四周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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