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宁琅然一走,阿岚就亲亲热热地凑了上来, 搬了竹椅同谢逸致坐在一起。
槲生气性极大地哼了一声, 直接站起身来, 挤进了两人之间。他背对着谢逸致,脸色不好地对着阿岚。
“槲生公子, 你这样妨碍姑娘家交流,可是要遭雷劈的。”阿岚也不恼, 一张芙蓉面笑盈盈的, 那双眼和带着钩子似的,直直往谢逸致身上飞。
“你才遭雷劈,渡化形劫的时候, 八成把你的毛都劈焦了!”槲生气急败坏, 直接上手遮了阿岚的眼, 不许她继续瞧着谢逸致。
两人你来我往地斗嘴, 谁也没注意到身后的谢逸致不见了。倒不知两人是真的在为谢逸致吵,还是脾性本就不和。
这些都只不过是今晨的小小波折罢了,无非就是毁了一张桌子, 一方的草药……而已。
槲生看着坐在上首撸着一只皮毛光滑的白猫的越英,悄悄地咽下了想说的话。
“唤你们来,本是想着多一个人便多一分可能 。现在看来, 倒是叫错了。”越英一手提着猫的后脖颈,将它提起来,猫儿的一双异色琉璃瞳颇为醒目,“还有你, 再有下次,可不是变回原形在我怀里躲一躲能善了的了。”
猫儿像是听懂了,歪歪头眨了眨大眼睛,发出喵喵的声音。
“狸奴误我。”槲生在下面小声嘀咕,暗道自己被阿岚绕了进去。阿岚能化成原形讨巧卖乖,他一个大男人,可不是只有挨训的份儿了。
越英耳力极佳,自然听到了槲生的这句话。他将猫儿放回怀里,一手摊开了手中的神仙帐,血红小字飘出来,现于众人面前。
“槲生,今欠下镜花十五束、桧木十株……”
越英每说一句,神仙帐上就飘出些金字来,靠近槲生便化作血红字迹,归入那密密麻麻的血字之中。槲生一开始还有些理亏,耷拉着肩膀,随着越英越说越多,他反倒自在起来。直到最后,他名字跳了跳,又排到宁琅然前面去了。
宁琅然下意识地看槲生,却正好与他望过来的眼神对上。两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眼神,颇有一种债多不怕还的架势。
上首的越英终于念完,而后收了神仙帐,灵力幻化出一支细毫笔。谢逸致和槲生尚且不解之际,宁琅然已经心领神会地上前按住猫儿,任由越英拿着剪刀对它上下其手。
宁琅然虽说清瘦,可到底还是个男子,有他在前面一挡,谢逸致看不清两人在做什么,只从猫儿凄厉的叫声中,能窥见几分端倪。
槲生不像谢逸致那样,还有些忧心忡忡,他此时幸灾乐祸,简直恨不得哼个小曲儿来庆祝一下,全然把刚才因欠下太多东西的愧疚抛到了九霄云外。
“槲生,收敛一些。”谢逸致一扭头就看到槲生这般模样,皱了皱眉头,低低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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