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这么走了也不太好,”娇娘看着周围整整十八抬的嫁妆,挠了挠脸颊,又看向在一旁咔擦咔擦吃着苹果的少年,“檀郎帮我把这东西送回魏家好不好,爹爹的半生心血都在这儿了。倘若随意丢弃,定然要被路过的闲人懒汉拾去做了赌资。”
那少年点点头,略一抬手,十八抬嫁妆竟直接凭空消失了。
这本是极高的手段,可魏娇娘却不觉得惊诧,想必是经常见到这样的场景。
谢逸致则是心中震撼,这少年的身份呼之欲出,直直指向一个不太可能的人物。
做完这一切,黑衣少年凑上前来,将娇娘手里的凤冠拨开,又徒手撕了她繁复的裙摆。魏娇娘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就被他打横抱起,两人身形转瞬也消失不见。
而在浣花尸体后的那棵桃树下,转出个人影儿来。
对方摸了摸浣花如花似玉的脸蛋,阴桀桀地笑了几声。枯瘦指节顺着脸颊一划,便将那面皮整整地剥离了下来。浣花的身体抽搐几下,血肉模糊的脸看向此人,喉中发出嘶哑的声音。
“除了我,谁也不配得到娇娘!”
“你本事不大,又偏偏强行附在着小丫头身上。今日合该你成为我的养料。左右你也是由我而生,不过是回归本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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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过后,城外的桃花林便开得更加灼灼。花朵丰腴,芳香十里。
许家郎君病了,一病不起,任许老爷请了多少大夫都没人治得好。倘若只是不知如何下药,也还算不为难。可偏偏诸多行医的大夫竟没有一个人探出许家郎君有病!
可若是没病,一个人怎会缠绵病榻,时冷时热,吃不得一粒米呢?
为此,许老爷差点愁白了头发,扯断他留下的飘逸至极的胡须。迫不得已之下,许老爷在城内贴了告示,重金求医,自己则是轻装便行,想要去寻寻高明的医者。
告示栏前,人群熙熙攘攘,却没有一个人去揭下那告示。只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说着闲话,对着上面的字指指点点。
一个刚挤进来、穿着短褐上衣的庄稼汉拍了拍身旁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雄浑的声音问道。
“小哥,这告示上写的是什么玩意儿啊?”
对方嫌弃地看着他,拍了拍肩上,像是要驱散什么晦气,先是往旁边挤了挤,和那男人隔开距离,这才说道。
“今犬子不幸身染恶疾,愿出百两银聘请医者。如有把握,请自往城西许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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