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致简直是腹背受敌,每每听到槲生包含恶意的各种手段,就很想同他讲一讲道理。
魏娇娘不日便要死,这是既定事实,何必要废如此大的心思杀她呢?有那功夫不如琢磨一下阵法中心在哪儿,也好破阵。
不过显然并不是只有谢逸致一个人觉得槲生的主意不靠谱,越英拿起许清书桌上的竹简,就敲上了槲生的头,少年哀嚎一声,捂着头嘶哑咧嘴。
“别装了,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么?岐和的故事人尽皆知,别说你不知道这姑娘十天后便会横死,十五天后魂魄被邪灵撕碎。你我只需在十天后等着,倘若她有一丝的不对劲,脱离了既有发展,届时你便拘了她魂魄,仔细拷问,总会得出结果的。”
虽说越英说的有几分道理,但谢逸致还是觉察到了他话语下的凶狠,该说不愧是掌管无疆千年之久的城主么,说起这么可怕的话来都面不改色。
许清的身体一日日地好了起来,娇娘却像开盛了的花渐渐荼蘼。尽管如此,她依旧日日精心打扮,带着岐和给她的镯子,如影随形地守着许清。
谢逸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仍旧察觉不出什么来。
尹月曾想岐和提出过给娇娘诊治,岐和担忧之下也来找过娇娘。可娇娘却全然不在意,她沉下脸色,将岐和赶走,恍若他是来捣乱的。
娇娘开始咳血,身形急速地消瘦下去。之前那些华美的衣裙此时已经不太合身了,形销骨立,不外如是。
谢逸致也受了影响,时常觉得头晕眼花、耳鸣心悸。但她也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直到这一日的到来。
这一日,是命定中娇娘死去的日子。
谢逸致眼见着娇娘换了所有衣裳里最华美的一件,抹了口脂,上了妆面。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根木簪子,她挽起长发,用那根粗糙的簪子固定好。
模糊的铜镜里隐约能瞧见她容光焕发,她抿唇一笑,是无尽的娇羞。
她弯起唇角,低低地说了一句。
“你且等着,娇娘这便来寻你。”
娇娘也许是明白自己大限将至,才这样隆重地梳妆打扮。
可即使在这最后一天,谢逸致依旧没有见到之前那个活泼至极的娇娘再次出现。
许清已经全然好了,他像是忽地想开了,不再和许夫人犟着,乖巧地去赴了几场相亲宴。今日他去了第三场,是以娇娘这几日来头一次求着岐和带她出了许府去寻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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