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得近,裴舜钦的气息扑在她耳畔,她的耳朵很不争气地变烫了。
裴舜钦将她的窘迫尽收眼底,不由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里衣也沾着血呢。”
他放低声音说,果不其然,乔景纤长的睫毛一颤,耳朵上的红一下蔓延到了颊边。
“你自己脱。我去找药。”
乔景不知所措地僵了一僵,恼羞成怒地将裴舜钦脱下的外套丢到一旁,逃也似地快步走到屏风另一边翻药去了。
裴舜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乔景那幅羞样那么高兴,他乐滋滋地自己脱掉里衣,从衣柜里随手抓出件干净衣裳,穿好一边袖子,将系带松松系上,只将受了伤的那只手臂露在了外面。
怎么说乔景也是个姑娘,他总不能真在她面前不穿衣服。
他把毛巾沾水,想将伤口周围的血迹擦掉,可这伤的位置刁钻,无论他将手臂正着拧着,总是看不到伤的地方。
他这模样有几分滑稽,乔景绕过屏风见到这一幕有几分忍俊不禁,笑着走到他跟前扯过了他手里的帕子。
“笨不笨?”她轻轻笑着取笑。
裴舜钦懒得跟她计较,径直抬起了膀子。
乔景扶住他胳膊,见伤口有点深,不免皱起了眉头。
“伤得挺厉害的。”她说。
“没事儿,上点药几天就好了。”裴舜钦颇是不以为意。
乔景点头答应一声,小心帮裴舜钦处理伤口。她低着头,鬓边细琐的头发散下几缕,随着呼吸慢摇摇的轻晃,晃着晃着就让裴舜钦心里有点发痒。
“她手还挺软的。”他感受着乔景指尖落在肌肤上的触感想。
乔景擦净伤口,又将药粉洒上去,药粉洒在伤口上又凉又刺痛,裴舜钦一时没忍住,往回缩了缩胳膊。
乔景一笑,将他的手又拉了回去。
“忍忍就好了。”
她不觉自己这个笑十分温柔,裴舜钦有点儿不自在,别过了眼睛不敢再看她。
可是不看乔景,胳膊上传来的感觉和鼻尖上乔景衣裳上常带着香味就变得更加明显。
真是在这山上关太久了。
裴舜钦对自己有点儿恨铁不成钢,可这安宁的气氛实在让他抵挡不住,他还是悄悄看向了乔景。
乔景洒完药粉,便帮他一圈一圈地缠细纱布,她神情专注,显然没像他一样在想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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