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舜钦这反应让她觉着自己真就是个小丫鬟了。
还是个不配跟在阮凝笙身边,只配去柴房烧火的小丫鬟。
“你笑吧。”
乔景自暴自弃地说一句,沮丧地坐到了裴舜钦旁边。
她心里难受得很,便赶忙憋着委屈给自己倒了杯茶,想分散些注意力。
既然阮凝笙是夏初天上露,她是深秋原上草,那她就该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在人前丢人现眼。
结果茶还没入口,乔景实在忍不住,眼眶一热,眼里泛潮了。
她暗暗骂了句自己没用,慌张撇过头不想让裴舜钦看见。
裴舜钦哪里猜得到乔景这隐秘婉转的心思?他见她一幅要哭不哭的模样,心咯噔一跳,忙抵着她下巴将她脑袋转过来,奇怪问道:“你哭什么?”
是啊,我哭什么,我连哭都不配哭!
乔景恼火想着,打开了裴舜钦的手。
“我知道我长得不好看,可以了吧!”
裴舜钦被凶得莫名其妙。
而且乔景顶着这样一张脸跟他说她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也让他觉得挺新鲜。
他心思一转,醒悟过来是自己刚刚那个笑坏事了。
“不是,谁说你不好看了?”
还能是谁,不就是你吗!
“你要不是这样想的,那你刚刚笑什么?我有那么可笑吗!”
“我是笑你就是穿了这身衣裳也不像丫鬟。”裴舜钦为自己分辨完一句,反问乔景道:“倒是你,一天天地都乱七八糟地想些什么东西啊?”
就像有人穿了龙袍都不像太子,乔景气质纤弱斯文,身材细痩,脖颈修长,人又生的特别白净,穿着这藕色衣裳就似朵亭亭玉立的粉荷清新娇柔,一点儿不像听惯了使唤的。
她人和丫鬟两字搭不上边,可又在努力地打扮得像个丫鬟,裴舜钦觉得这点好笑,这才憋不住笑了。
“你说真的?”
乔景半信半疑地瞧一眼裴舜钦。
“你啊!”
裴舜钦叹一声,捉起乔景细嫩的软手晃了晃,乔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捏了下脸,推了下肩膀。
“你这手一看就没沾过阳春水,干活的脸哪有你这么白。还有,喏,我一推肩膀你就倒,你这丫鬟恐怕连桶水都提不动吧?”
“所以你说我说的有错吗?”
他有理有据地说罢,一扬眉头反向乔景发难。
裴舜钦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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