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民抬来了吃食,放在前头的草地上,又燃起篝火。人坐在那里丝毫不觉着冷,打眼瞧去,满汉全席一般。大家没有主仆尊卑,围坐在一起,吃肉饮酒。
清风有些馋酒,但喝了几杯便打住不再碰杯,说到底是担忧夜里睡相不好,吵到澜沧。
澜沧难得起了兴致,与小七静念和车夫拼起了酒。他其实酒量尚可,但酒过三巡亦觉得燥热,脱了褂子挽起衣袖,衣襟微敞,与从前的他大不相同。清风看的有些呆了,此时的澜沧像一只野兽,颇具进攻性。澜沧觉察到清风的注视,偏过头看她,看到清风的眼在自己的胸前来不及移开,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自己的狼狈。但她的眼神分明不是嘲笑,是带着几分垂涎。
澜沧没有这般外露过,不自在的移开眼,过了许久才缓过劲儿来。直喝到深夜才作罢。桌上七扭八扭躺着人,静念和小七喝的少,将人一个个送回去。澜沧朝清风伸出手:“去散散酒气吧?”
清风迟疑的将手递到他手中,随着他走。他们住在山脚,此时万籁俱寂。头顶是一条如瀑银河,清风看的有些痴了。
“好看吗?”听到澜沧问她,回过身,看到他的眼在深夜中几分温柔几分亲昵的看着自己。清风的心跳了跳,慌忙移开眼,却被他的双手捧了回来。
澜沧有些混沌,清风灼热的脸庞在他手中,转瞬又换了一张脸,眼看着唇到了她唇边,忽然移开了脸,手指着天空:“看!”
清风随他的手指望去,一颗一颗星落了下来,清风连忙闭上眼,过了许久才睁开。
“这是?”
“许愿,娘亲说过,看到星落许愿定能实现。”平日里娴静的三小姐此时面上多了几分娇俏,有一点好看。
“许了何愿?”
“不可说。有些冷了,回去睡罢?”说罢将手塞到澜沧手心,拉着他向回走,到了门口朝澜沧欠了欠身,而后走进自己的屋内。
靠在门上抚自己的心口,适才澜沧似是要吻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令她喘不过气来。清风活了二十年,在京城是名副其实的老姑娘,旁人已为人母,她还在这里为一个好似要发生的吻害羞。当真是没用。
又悄悄走到墙边,将耳朵贴到墙上,听他是不是醉酒。却听不见一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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