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清风的客气疏离让澜沧挑不出错处,放开她的胳膊指了指:“你到了。”
清风看了看,可不?朝澜沧颔首,与雪鸢进了门。澜沧等着那扇门关好才接着向前走,推开那扇吱呀的门,忽然觉着不应该再这样了。前些日子看的那些院子都极好,应当买一处的。清风站在院中,听澜沧的门吱呀一声关上了。伸手抚了抚自己的手臂,他刚刚握过。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点了火盆,从屋内将这些日子绣错的衣裳拿了出来,一件一件烧了。那火光忽明忽暗,雪鸢和小七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劝她。
倒是不用劝,清风看那火,正烧的旺,猛然觉着人活一世,得像那火,炽热烧过一回才作数。不然这样寡淡的活那一遭,与没活过有何区别?这样想着,擦干眼角的泪,感觉一切都好了起来。
澜沧特地告了一日假搬家。他只带走笔墨纸砚、必要书籍以及衣裳,其余全部留在了那个小院。静念在临行前与小七雪鸢作别,将新的住址留给他们,这两年这条巷子里的一切往事都在这一日彻底结束。自此一个向东走,一个向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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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月的细脖子细腿,在冬日里挂不住衣裳。明明穿了两件夹袄,看着还是空洞洞的。宋为在看书之余扫过她身上的衣裳,明明备了女子的衣裳,她偏穿那看不出身形的男袄。你一问她,她倒是有理:“自在。”
宋为倒是不介意,左右当初收留她无非是一时善念,她只要不惹麻烦即可。谁知她不惹麻烦,麻烦倒是整日找她。
她卖艺时认识的狐朋狗友,听闻她在将军家中当差,高兴的不得了,非要她帮着寻个差事。她自然不能开这个口,自己是如何进来的自己心里清楚,再给将军添麻烦属实是自己不知好歹了。但狐朋狗友不愿就此作罢,连找了她几回。
念月这个人主意正,说不行就不行,那日被缠的紧,当场与他们恼了。宋为刚巧练兵回来,远远看着几个人在门前似是扯着脖子嚷嚷,让马儿快跑几步在他们面前下了马。
“怎么了?”这句是问念月。
念月理亏不知如何说,直朝那几个人眨眼:快走吧可!别裹乱了!
那几人冬日里没有活计,怎能轻易放过这个时机,连忙对宋为说道:“小的们想跟将军寻个差事。”
宋为面朝他们站定,温和问道:“想寻什么样的差事呢?”
“什么都成,能赚银子就成。”
“这倒是不难,不如从军吧,自此吃喝都是朝廷管。”
念月悄悄拉了拉宋为衣袖,意为别管,他们饿不死,只是今年想寻个捷径。
宋为手指拂落念月的手,朝那几人笑笑:“如何?”
“若是战死呢?”
“现如今倒是没仗可打,能自在几年,若是战死,有黄金白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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