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将被子盖在脸上:“星儿,你功课做好了吗?一会儿先生检查休要给娘亲丢脸。”
“母亲放心,星儿做好了功课。先生说星儿天资聪颖,比母亲当年要强一些。星儿不知母亲当年什么样,多问了一句,先生说就是比雨竹小姐强些有限。”雨竹小姐是户部尚书家的六千金,在京城笨出了名,六岁了,连首诗都背不整。
舒月气够呛,手在被子外摆了摆:“娘亲再睡会儿。你去上学吧!”
“是,母亲。”星儿恭恭敬敬给舒月行了礼,方慢吞吞出门去。
舒月将头从被子里放出来,比雨竹强些有限?那个老不死的又想起昨儿醉酒似乎回来后与景柯干了一架,依稀记得自己动手了。啧啧啧,近来火气愈发的大了。连自己爷们都敢动手打了。
这样想着,心情竟然不错。哼着昨日听来的小曲起身穿衣打扮。画眉之时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时关山月说她眉飞色舞。舒月仔细瞧了瞧镜子,丧眉耷拉眼,哪里眉飞色舞了?关山月这些年去哪儿了?放下手中的眉笔,坐在那发呆。昨儿扔那一石头也不记得砸没砸到他,砸到也无碍,他本就跟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舒月有些意外,自己见到关山月竟这样平静。这哪里像惦记他那么多年?分明像是昨日分别,今日又见,不觉得疏离。但舒月亦有分寸,自己已经嫁作他人妇,无论如何,不该做的事都不应当去做。除非,自己与景柯和离了。舒月愣了一瞬,自己竟动了和离的念头?看向镜中的自己,眉眼端正严肃,适才那个念头,不是假的。
…她起身踱步,人就是这样,很多事从前未想过,一旦冒出了个头,便压不下去了。宋清风可以和离,为何自己不能?就算是父皇当年指了自己给景柯又如何?父皇有母后,不一样整日朝宫外跑吗?她这样想着,脚底的步子愈发的快,简直停不下来。这样想着,奔着景柯的书房去了。今儿就与他说清楚。
一脚踏进书房,看到景柯正坐在那发呆,见她进门扬起脸:“醒酒了?”
舒月仔细瞅了瞅他的脸,倒是没有什么异样,看来昨夜并未伤到他。笑了笑缓缓坐到景柯对面,双手交叠在膝上。景柯难得见她这样正经,沉着声问她:“怎么了?”
“爷,咱们和离吧!”舒月这人至今学不会迂回,一条道跑到黑,一根直肠子,她这样想就这样说。看到景柯的脸绿了,等着眼看她。连忙安抚他:“有话好说,别这样瞪着我。”
“你再说一遍!”景柯咬着牙让她再说一遍。
若放到从前,她铁定偃旗息鼓了。今儿不能。双手握紧,握的有些青紫了:“我说,咱们和离吧!”
话音刚落,景柯面前的茶杯就碎在了她的脚下:“你再说一遍!”景柯眼睛通红,渗着血。
舒月看着地上碎着的茶杯,心道你倒是狠辣,想用这个茶杯吓我,于是缓缓站起身:“和离。”
景柯这才发现,舒月不是在玩闹,她打定主意了。这些年他从未见舒月这样正经过,这个女人,一直笑脸盈盈,对什么事都不上心。这是景柯头一回看到她这样执拗。“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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