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两日才知晓,清风与我和离,是因着春归。我的书房里有从前写给春归的心,清风无意间看到了。”
宋为听到这里,手指了指澜沧:“你,糊涂!”心中也有些生气,于是话不免重了些:“从前我不爱说,今儿我问你,你与三妹成亲了,为何还留着给春归的信?你心中放不下春归,为何要娶三妹??世上哪里就有那样的好事了,让你心中念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讲完这些又觉得自己对三妹不起,那时以为欧阳澜沧多少已经放下春归一些了,加之他属实算是良人,是以他们成亲之时他并未多加阻拦。想来三妹今日受的苦,自己也有无法推脱的错处!
宋为的话,令澜沧无地自容。他摆摆手:“莫说了,是我不好。这两日我一直在想,自己当初为何想与清风成亲?不管你信不信我,那时我心里已经有清风了,只是自己尚未察觉。”讲到这那股难受劲儿又上来了,抹了把通红的眼睛:“好在清风已经放下了。”
“三妹放下了,你放下了吗?”
澜沧摇摇头,苦笑了声。
“你呀,哎!当初你心里有春归,就是这副温吞的样子;眼下你心中有三妹,还是这样温吞。”手指了指他,转身走了。
宋为的话虽尖锐,却实在。他说的没错,自己的确曾心猿意马,的确温吞,的确不够坚定。但清风不想走回头路了。
是的,清风不想走回头路了。
澜沧神思恍惚回到家,躺在满是清风的屋子内。与清风在一起那两年,是他人生最美的光景,他守着那样好的清风,却还是辜负了她。几日辛劳,终于昏沉睡去。这回好了,入梦的人彻底是清风了。是清风在山里,带着他去盛了一桶雪,为他融雪煮茶;是他们第一回 亲吻,清风的心跳不已;是洞房花烛之夜,看到他画的巨画落泪梦里都是清风,澜沧的梦十分清甜,令他不敢睁眼。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清早,窗外落着一只鸽子咕咕叫,静念在檐廊下背书,耿叔在院中打拳。是另一个人间。澜沧睁了眼穿上衣裳,衣裳是从前清风亲手做的那件,被幕僚们艳羡的那件春衫。
梳洗完毕后才推开门,静念放下书,耿叔停了拳,都回身看他,一身风华,变了个人一样。
“家中还有吃食吗?”澜沧睡了太久,这会儿肚子很空。
“有粥。”耿叔对他说。
澜沧摇摇头:“只有粥恐怕不够,得吃好些。走罢,咱们去永安河边吃早点。”
“出去吃?”静念以为自己听错了,大人一向对吃食没什么要求,这会儿突然说要出去吃,这是哪儿跟哪儿呢?
澜沧笑着点头:“走吧!”
三人出了小院,恰巧遇见清风带着雪鸢和小七出门。她今日穿了一身新衣裳,是她从没未着过身的杏黄色。本就生的白,被这颜色一衬,更显娇嫩。澜沧心跳了跳。朝清风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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