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锦听到这个别字,放开了她。“抱歉唐突了三小姐。”
清风摇摇头,黄梅酒后劲足,这会儿不知该说什么,一头扎进床上,睡去了。
站在外头的澜沧尝到了锥心之痛。他一直以为清风是在与他别扭,哪成想清风是真的要向前看,她是真的对荀锦动了心。前几日还想着用一些谋略,对宋清风能用什么谋略!无论用什么计策,她都不接招。澜沧有种被背叛的愤怒感。那种愤怒如一把火,烧的他逃不了,只能生生受着。整整一夜。烧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清早,听到清风起床清理的声音,她推开了门朝外走,她经过了澜沧的房间,她被拉进了门!
澜沧的吻铺天盖地,清风头脑一片空白,昨夜的酒喝的混沌,却不及此刻半分。有心想挣扎,伸手却发觉没有力气,紧紧靠在门板之上,任由澜沧予取予求。欧阳澜沧的吻如双面苏绣,绣了正面,还要绣背面,正面绣的是姑苏河,蜿蜒向下,背面绣的是小巷深几许,一眼望不到头。
清风咬紧牙关不发出任何声响,待澜沧再来绣正面,张口咬住他肩膀,用尽十成力气。澜沧闷哼了声将她狠狠揽在怀中,问她:“荀锦哪里好?”
清风言不由衷说了狠话:“人活一世,总该炽热一回,这个不行,就换下个!”
澜沧抱着清风,无论如何觉得怀中空,大体是因着怀中人心不在此。手捧着清风的脸,眼望着她,一字一句说道:“宋清风你听好,你想多炽热我都可,换人不行!”眼盯着清风与她进行一场彻底的角逐,清风退一分,澜沧进一分,清风退一分,澜沧进一分。与澜沧一起进的,还有他的身子和手,那手温柔痴缠拂过她的脊背,而后绕回前侧,落在那日思夜想之处。
清风眉头皱了皱,澜沧的唇贴上去熨平,她的鼻尖渗出汗珠,他的鼻尖帮她擦掉,她咬着唇不肯发出声响,他的舌要她缴械。他的手比清风绣苏绣的手还要灵巧,行针走线无一处照顾不到。
清风不大记得清从前的欧阳澜沧是否曾这样过,只觉得眼前的他真的滚烫。手放在他肩膀上,本意是要推他,却一个踉跄栽进他怀中,不由自主环住他脖颈。终于忍不住说了声:“不要。”这声不要,应是在姑苏河内浸润过的,沾染了姑苏河的温柔和娇嗔,出言后清风自己亦被吓到,生生将拒绝说成了盛请。她有些恼了,动手推他,却感觉到他的针线已走到绝妙之处,再有几针就能收针,在她进退两难之际,澜沧抱起了她,将她放在书桌上,清风这才发觉,欧阳澜沧彻底将自己变成一方上等蚕丝绢,就等着那针线将自己填满,绣成绝世双面苏绣。
澜沧知晓自己今日下作了,但他心中烧着的那把火,只有清风能灭。再不愿看到清风倒在旁人怀中被人亲吻,清风要什么他都给,换人不行。心中发了狠,今日一定要将这苏绣绣完,看着自己适才绣的那方美绢,只差几针收尾,咬了牙,下了针!
这一下针才觉出圆满,行针走线一刻不停,看到眼前的绢帕愈发的美丽,澜沧的心温柔一片,将她揽进怀中,在她耳边唤她的名字:“清风,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好不好?”
他的颤音传进清风耳中,却没法走更远,所有感觉都汇在那一处,直至被淹没。
错了,她想。错了,穆夫人说的上瘾,不是从前那回,那回是什么,与今日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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