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柯听舒月说话,她言语间的快乐藏不住,想来这五年的自在,令从前的舒月又回来了。她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真如她少时憧憬的那般:“天宽地阔,无拘无束。”
星儿从小寡言,这会儿与舒月在一起,话比平常多了些。说起自己的课业,欧阳丞相愈发严格,好在自己用功,跟得上先生的才思;功夫是宋将军和严校尉教,静念每日陪练;父皇教治国。舒月打断他,轻声问他:“那你自己呢?可有喜欢的人或事?”
星儿仔细想了想:“这些都喜欢。”
“可有喜欢的姑娘?”
景柯耳朵支了起来,却听星儿说了一句:“京城的贵女儿子都看过,在儿臣看来他们都是一个人。不好不坏。儿臣对姻亲大事随缘。”
“可你快到了立府的年纪了”
“那便立府。”
“没有执着?”
“没有。”
景柯轻声叹了口气,他的儿子他清楚,打小看着舒月和自己闹,想来对男女之事不憧憬,是以为世间□□,如欧阳先生那般圆满的不多,大多是他与舒月这般。
他们说了许久话,小厨将菜端了进来,他们才走进来。舒月坐到桌边,拿起小酒壶问星儿:“酒量可精进了?”
星儿摇摇头:“与父皇偶尔喝些酒,但父皇说儿臣的酒量,不如三岁小儿。”
“一杯倒。真是没有随了朕和你母亲。”景柯笑着看他一眼,手指敲了敲他面前的小盅:“喝了一盅就饮茶吧!父皇与你母亲喝。”
舒月也不推辞,难得一年一次相见,话没几句,酒还不能多喝吗?于是三人碰了个杯,便聊些有的没的。星儿用过饭,便借口醉酒回屋歇了,剩下景柯和舒月,突然没了动静。
外头一条大鱼蹦起来又跳进水中,扑通一声吓了舒月一跳,她起身推开窗朝外头喊:“再蹦就捞你下酒!”
而后砰的关上窗,兀自笑出声。
景柯也跟着笑了,忍不住说她:“一条鱼也能碍着你事儿。”
舒月仰起脖子哼了一声,她饮了酒,双颊飞了红,面上还挂着顽皮之色,朝景柯挤了挤眼:“吓唬它呢!你看我朝它嚷完它是不是消停了?”话音刚落那鱼儿又噗通一声,舒月眼睁得老大,景柯捧腹大笑,起身到她面前食指中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出息。”
舒月不服,又要推窗,被景柯拉了回来:“别跟那鱼儿较劲了,明儿一早都捞出来,你仔细瞧瞧哪条是今日气你的,咱们将它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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