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世栋笑道:“那就让他这么病着,反正也碍不到我们的手脚。久病不愈,朝廷自会放了他去。”
“可小阁老很是惦记他。拿不下此人,恐怕在小阁老那儿不好交代。”李义叹了口气。
“哟,那咱们还真不能掉以轻心了。”汪世栋眼珠一转,道,“这唐挽,他吃哪一套啊,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山珍海味?”
李义蹙眉。
“大人,下官倒觉得,与其猜他喜欢什么,不如看他缺什么。”汪世栋脸上带了笑意,“您看他那个小院子,除了一个老仆一个书童,再没别人了,冷清,冷清的很啊。他今年也该十七了吧,这么血气方刚的一个年纪,能耐得住寂寞吗?”
“佳人?”李义挑眉,一笑,“我倒是送过两个美貌的婢女去给他侍疾,让他连夜送回来了,房门都没进去。”
汪世栋笑着摇摇头:“这唐挽是什么人,金科的探花郎,寻常的庸脂俗粉哪里看得上眼。”
“苏州城就这么大,哪里找什么国色天香……”李义话没说完,心中一动,转头看向汪世栋。
他们两个,确实在同一时间,想到了同一个人。
汪世栋加着十二万分的小心,谄笑着说道:“大人,这事儿,还得您拿主意。”
第16章
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
唐挽把这两行字写得大大的,贴在卧榻之上的房顶上。每天早上起床之前,就寝之后,都要盯着看上一会儿。
“公子,您天天瞧这几个字,还能瞧出个花来不成?”小书童端了早茶进来。他是唐挽在苏州安定后买来的,取了名字叫双瑞。平素伺候笔墨,也帮着乔叔打理内外,为人机灵牢靠,在唐挽面前很是得脸。伺候这半年,双瑞也将自己这个主人的性子摸得差不多了,偶尔两句玩笑也是开得的。
唐挽头枕着双臂,就着双瑞的手喝了口茶,又倒回床上:“有人给你家公子出了难题,我正在破题呢。”
双瑞笑道:“哎哟,公子您可是探花郎,什么题目能难得住您呢。”
唐挽嗤笑:“马屁精。”
双瑞脸皮够厚,舔着脸应了一声,将茶盘放下,上前伺候自家公子更衣。
“哎,你去,将我那件水蓝的衫子找出来。”
“公子,咱去哪儿啊?”
“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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