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你的秘密在我这里很安全。现在真正的危险是李义。你可知,上一个深夜走出这个房间的人,已经被乱棍打死,扔到江里喂鱼了。”
乱棍……投江……唐挽猝然转身,道:“那个人,可是问渠先生?”
玄机抿唇,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唐挽已经知晓了一切。
唐挽虽早有准备,此时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颤栗。苏州府,竟然真的如此黑暗。
“你想在苏州府生存,财与色,总要贪一样。”玄机道。
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
想要不折,必须自污。
唐挽望着她,昏昏然的烛光下,玄机的五官竟有些不真切。
“你在帮我?”
“你是太岳托付的人,我不会害你。”玄机说。
唐挽蹙眉:“那你为何在我酒中下药?”
玄机凄然一笑,道:“也是为了太岳。我以为与你亲近,会让他嫉妒,让他生气,让他记挂起我。”
在唐挽的印象里,师兄赵政可担得起“太上忘情”这四个字,开卷读经史,言谈论家国,是个再端方不过的君子。没想到还能惹得姑娘这般红尘痴恋。
她这边用情至深,可能赵政那边还不明所以,只把人当朋友呢。
唐挽有些于心不忍,在床边坐下,劝道:“我师兄是个闲云野鹤般的人物,他爱大千世界,却不会独恋一花一木。”
“我知道。”玄机道。
唐挽仰面躺倒,双手枕头,道:“看来今晚我们要同榻而眠了。”
玄机瞥了他一眼,道:“这张床你师兄也睡过。”
唐挽瞬间坐起身:“我看窗边那小榻不错,我睡刚合适。您请自便,晚安。”
第19章
“大人,成了!”汪世栋附在李义耳边,低声说道。
拿着书的手顿了顿:“什么成了。”
“玄机道长。”汪世栋一脸的谄笑,“那唐挽一连几日天天往道观跑,听说还曾留宿呢。”
“啊,”李义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成了自然是好,能跟小阁老有个交代。可玄机到底是他的女人。
这也是无可奈何。就像范蠡舍西施,黄歇献李媛,成大功业的人,难免经历这样的取舍。
“大人,咱们什么时候收网呢?”汪世栋问道。
李义将书合上,道:“不急。玄机做事,一向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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