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瑞刚刚送走了管家,正在门房里和人说话,一眼看见赵秀才,心里咯噔一下。那管家走了没多久,那么多的东西往外搬,不会这么寸让他给撞见了吧?心里这么想,脸上就带了笑模样:“哟,赵秀才,今天怎么过来了?来还腰牌了?”
赵秀才冷哼一声,他一向最看不惯双瑞这副小人嘴脸:“我要见知县!”
“呵,大人上回说的话你还没明白吗?”双瑞观察着他的神色,道,“行了,别给自己找别扭。”
“哼,我找别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了什么!”赵秀才高声道。
双瑞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果真让他看见了。心头一狠,脸上的笑容却更灿烂了几分,故意做出心虚的样子:“别吵吵!来来来,里头说话。”
说着便把人往门房里让。
赵秀才见他变脸变得这么快,便知自己得了理,胆气也壮了几分。双瑞引着他入座,转头给门房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去上好茶!”
门房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屋子里就只剩了他们两人。
双腿也掀袍落座,带着笑脸问道:“赵秀才,可是看见什么了?”
赵秀才哼了一声,道:“我不与你废话,我只和知县说!”
双瑞也不恼,仍旧陪着笑:“那我也得和大人回啊。这么着吧,您就告诉我,您是不是看见谁了?”
赵秀才瞥他一眼,心想这奴才是唐挽的心腹,说给他也就等于说给了唐挽。还另有一层好处,让他在中间传个话,自己不至于直接和唐挽面对面,还多了几分转圜的余地。至于这个奴才,倒不必多客气。于是说道:“知县大人收孙员外那五百两银子,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啊。”
双瑞脸都要笑出褶子了,自知被他看到,反驳也无用,道:“赵秀才想要如何呢?”
“呵呵,大家都不干净,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吧。”赵秀才道,“这里头的门道我熟啊!大人何不用我呢?”
正此时,门房端了茶上来。双瑞亲手给赵秀才捧了茶,道:“得了,您的意思我明白了。稍坐,我这就去和大人回。”
见双瑞的背影匆匆而去,赵秀才更多了几分势在必得的得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喝了一嘴的茶叶沫子。赵秀才呸呸吐了几口,高声道:“来人啊!这什么破茶,不是让你们上好茶吗?”
门外传来脚步声,一挑帘,竟走进来几个官差,拿着锁链就往他脖子里套。赵秀才吓了一跳,问道:“你们你们做什么锁我?”
“唐府管家报案,说你入室行窃,押入大牢候审!来啊,带走!”
“我没有!我冤枉!唐双瑞!你害我!”
官差哪里容他分辩,锁链一拽,一人架一边,便给押了下去。
花山县政令清明,大牢里久也没住过人,泛着一股又潮又臭的气味。大牢里,赵秀才仍在不停不休地喊着冤枉。两个牢头毕恭毕敬地站在双瑞身边:“唐管事,里头这位犯了什么事啊?”
双瑞用素白的帕子掩了口鼻,说出的话就带了嗡嗡的鼻音:“什么事也没犯,关他三天。哎,这不坏规矩吧?”
大庸有法律规定,犯人候审,最多可以扣押三天。关三天确实不犯法。
“就这么关着?”两个牢头没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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