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瑞的脸比锅底还黑:“讲什么讲,干活儿去!今天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好!”
众人缩了缩脑袋,纷纷散了。
人都走了,院子里显得空旷了许多。双瑞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抬起头,就见乔叔正在南墙根下坐着晒暖。也不知他是刚到,还是一直就在那儿。
双瑞刚开始管家时,有许多事要请教乔叔,跟着他学了不少东西。后来他上了道,帮着唐挽里外照料,忙得脚不着地,倒经常有十天半月见不到乔叔一次。他心里仍是敬着这位老管家的,有拎不清的事,也愿意跟他念叨念叨。
双瑞走到乔叔身边,双手拢袖,靠着他蹲下来:“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乔叔也不着急,笑着眯了眯眼睛,问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要相信公子自有他的道理。”
“可那女人嘴里没一句实话!乔叔,您忘了当初她差点害死公子的事儿了?”双瑞气鼓鼓地说道,“如今也不知是哪里怀了野种,又要赖到咱公子头上!”
乔叔笑眯眯问道:“你怎么知道那孩子就不是公子的呢,你又没整日跟着他。”
“我”双瑞皱眉,小声道,“乔叔,这还用得着问么?”
“双瑞啊,”乔叔的声音低了几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片厚重的云彩遮住了太阳,整个院子陷入浓阴之下。少了阳光,周遭便冷了几分,正好一阵穿堂风吹过,双瑞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乔叔的脸上早已没了笑意。那沟壑纵横之中,隐藏着让人摸不透的诡谲心思。
双瑞笑了笑:“乔叔,我伺候了公子五年了,若连这都看不出来,也就别干什么了。”
乔叔点了点头:“既然知道了,你有什么打算么。”
双瑞道:“自然是好好跟着公子,盼着她步步高升,我也能跟着享一享富贵荣华。”
“你倒是实在,”乔叔笑了,“如果有一天,她想像寻常人那样过日子,撂下这一摊子不管了,你该如何?”
双瑞顿了顿,道:“公子她不会。”
“这么信她?”
“信,”双瑞道,“公子前程远大,她生就不是个寻常人。”
那一块厚重的云彩终于飘走,日光重新洒满了整个院子。乔叔眯了眯眼睛,笑道:“你既然这么信她,便要一直信下去。支持她的每一个决定,不问原因,不问结果,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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