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堂翻供,先打九十大板!”孙来旺喝道。
闫瑾嚎啕大哭:“爹啊,爹救我啊!”
堂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唐知县请慢!老夫有证据!”
一人快步来到堂前,被左右差人挡住。即便只见过一次面,也已经相隔多年,唐挽还是能认出来,这人就是闫府的大管家,闫蘸。
唐挽一挥手,两侧差役不再阻拦。闫蘸跨步走入堂中,一眼看见自己儿子红肿的脸,面色更是沉郁了几分。
“堂下何人?”唐挽扬声道。
闫蘸负手道:“闫府管家闫蘸。”
沈玥闻言,吃了一惊。
“大胆!上得堂来,竟敢不跪!”孙来旺高声喝道。
闫蘸看着孙来旺,冷冷一笑,并不答话。
唐挽对孙来旺微微摆了手,道:“来人,给闫管家看座。”
闫蘸一笑,道:“大人您抬举了,我无官无品,岂敢落座?站着就成。”
倒是个滴水不漏的。唐挽折扇当胸,道:“方才听你道有证据。是何证据?”
闫蘸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高声道:“崔氏与我儿早就签订了婚书!强抢民女的罪名,纯属无稽之谈!”
那封书信被呈递到唐挽的桌案上。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并不算是一封婚书。婚书只有明媒正娶的妻子才有,而这一封是纳妾的聘书,上面签着闫瑾的名字。女方的那一栏,按着一个红指印。
如果这封聘书是真,那此案的性质就变了。两人既然已有了夫妻关系,自然就不能算是强抢民女。堂上众人谁也没料到竟会有这样的反转。唐挽看了孙来旺一眼,又与沈玥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在他耳边说道:“大人,休堂吧。”
对,休堂。唐挽一拍惊堂木:“休堂!”
被告和证人分别关押。唐挽转屏风入后堂,看着那封婚书犯了难。她命人唤来崔三娘,问道:“你何时与闫瑾签订的婚书?”
崔三娘跪地说道:“大人,民女从没有与他签过婚书啊!那婚书一定是假的!”
婚书的签发地是铜冶县衙,上面红章印信齐全,不像是作伪。闫瑾的户籍在铜冶县,婚书由夫家的户籍所在地签发,也合情合理。
卢凌霄搀扶着崔三娘起身,提醒唐挽道:“会不会是家人代签的?”又问崔三娘,“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崔三娘道:“我父亲早亡,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和一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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