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凌霄道。
唐挽不禁有些惊讶,不太相信这样旖旎的诗句,竟是出自一个七岁的女孩之口。
“然后呢?”
“然后……”凌霄淡淡笑了笑,道,“父亲说,小时候便作这样的诗,长大了必为失行妇,就把我送进了道观里,让我学会清心寡欲,认真修行。”
唐挽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是这样的故事。
“哦,对了,当时送我进道观的,正是蔺如是先生呢。听说他也是你的启蒙老师?”凌霄问。
唐挽点了点头:“我的四书五经都是跟着他学的。”
凌霄笑了:“咱们俩之间的纠葛,还真是千丝万缕啊。”
两人说着话,马车便到了道观门前。凌霄下车时还不忘嘱咐唐挽:“这里的掌门是璇玑道长,与我当初的那个道号同音不同字,是我的师父。一会儿进去了,你随着我唤师父便好。”
她们往里走着,正与迎面而来的一对男女遇上。
元朗今日正好休沐,只穿了一件旧日的月白袍子。这件外袍还是当初他和唐挽两人初到京城的时候,一起去做的。同样的一块布,同一个裁缝的手艺,做成了两件一模一样的外袍。巧了,唐挽今天穿的也是这一件。
元朗的身边就是闫二小姐。她梳着妇人发髻,斜插一支珠钗,一身淡粉罗群,更显得桃花满面。四个人相对立住了,唐挽看见元朗,便将目光移开,元朗怔怔望了唐挽一会儿,便也垂下眼眸。闫二小姐看见唐挽,竟认出是那日花轿上见过的书生,一时有些惊讶,忙看向元朗。凌霄只将三人的反应都收入眼中,唇边噙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凌霄想,怪不得那日元朗和闫凤仪在一起,原来已经娶了闫家的女儿。当时太着急,竟然没有注意。现在一想,就都明白了。
“谢公子,又见面了。”凌霄含笑打招呼。
凌霄这一说话,唐挽就不可能装作不认识了。而元朗本也没有假装不认识唐挽的打算。
“唐夫人,匡之。”元朗唤道。
唐挽点了点头:“谢君也带夫人来游春吗?”
这一声“谢君”,让元朗一怔,心就像被扎了小刺,疼痛密密麻麻蔓延开来。
闫凤华仰着明媚的脸庞,拉了拉元朗的衣袖:“夫君,这位是?”
元朗顿了顿,似乎不知该怎么介绍唐挽,想了想,说道:“就是之前你兄长说起过的,那位退了鞑子兵的唐大人。”
“唐大人,久仰久仰。”闫凤华低身行礼。
“夫人好。”唐挽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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