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之啊匡之,怎么也没看出来,你竟是个这么没出息的。还好我没有把妹妹嫁给你。”冯晋阳喝得有些上脸,眼底红红的,笑得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冯晋雪就坐在他身边,闻言狠狠踢了自家哥哥一脚,说道:“哥你瞎说什么呢!我和唐哥哥是正正经经的官商合作关系,你可别瞎说,别让凌霄姐姐听见了。”
冯晋阳笑道:“你瞧瞧,连我妹妹都怕她。你那位夫人到底何方神圣?改天我一定要去拜访拜访。”
沈榆却抓住了冯晋雪话里的佐料,笑道:“是官商勾结吧?”
“哎,我们可都有合同的,你可别瞎说。回头让督察院的听了去,再参我一本。”唐挽见冯晋雪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才开口制止。
“说起来,小雪,我走之后,花山如何?”唐挽问。
“差点忘了,”冯晋雪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唐挽,道:“我前两天刚从矿上回来,这是孙来旺给你的。”
隔了这么久,再看到孙来旺的笔迹,唐挽心中别是一番感慨。
唐挽离开之后,朝廷并未委派新的知县到任,罗知府就按照唐挽的要求,让沈玥代为主理衙门的事宜。在孙来旺的描述中,沈玥将唐挽留下的政令贯彻得很好,只是沈玥并没有家人,偌大的衙门只他一人独居,未免显得寥落了些。
唐挽不禁想起最后一次见沈玥的情景。彼时闫家一案,搞得她焦头烂额,而议和的圣旨又下得急,竟然没能好好与他告个别。说起来沈玥还是跟着唐挽去到的花山。如今唐挽走了,留他一人在那儿,唐挽的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好消息也是有的。唐挽离去之后,陶先生主动出任了书院的院正,花山书院比之前更加红火了。
“就是那个给你吃了三天闭门羹的陶先生?”冯晋阳挑眉。他自然记得那个黄昏的大道上,唐挽的落魄模样。能把唐挽折腾成那样的人物可不多见。
唐挽一笑,道:“看来老先生不是不喜欢教书,他只是不喜欢我。我走了,他的气也就顺了。”
沈榆摇了摇头,叹道:“迂腐。”
“是气节。”唐挽笑道。
冯晋雪说道:“还有一件事,孙来旺打算参加今年的乡试呢,现在走到哪儿都揣着本书,都魔怔了。他不让我跟你说,怕考不上丢人。”
这对唐挽来说着实是个惊喜。当初押着都不读书的人,现在竟然也要参加科举了。花山的子弟,终于也看到了读书的出路。
“你也不必告诉他我知道了。”唐挽说道,“我倒更期待有一天在京城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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