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笑了:“咱家和您一样着急啊。可谁能跟神仙抢人呢?”
闫凤仪看着手中的腰牌。满以为得了个特许, 没想到仍旧是一点用都没有。
此时唐挽正在裕王府上参加徐党的聚会。参会的人还是那么几个, 可今日的内容却不一般。
“说是余杭知县汪世栋上的折子,还盖着江浙总督苏闵行的大印。”沈榆说道。
“什么内容,可知道么?”唐挽问。
沈榆摇摇头:“我也是听那锦衣卫一说。折子直接送到闫首辅那里去了,压根就没进内阁。”
“定然是出事了,”唐挽喃喃道,“老师, 要不然我去闫府打探打探?”
徐阶看了唐挽一眼。他自是知道唐挽定期去闫府写青词的事, 便看向裕王, 道:“咱们这么等着, 终也不是个办法。让匡之先去看看, 早些知道详情,好早些准备。”
裕王自然点头:“那便辛苦先生了。”
闫府在东,王府在北。唐挽坐着轿子转过大半个京城,才终于到了闫家大门前。她是常来常往的,小厮早与她熟识,自然不必通传。唐挽便一路穿堂过屋,到了闫炳章的书房前。
书房的门却没有关。唐挽从外面望去,之间闫炳章平素坐的那张躺椅上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首辅大人不在家?”唐挽拦住近房屋当值的小厮,问道。
小厮垂手道:“我家老爷困了,回房休息去了。老爷说,如果您来,就请您进书房里等着。”
今日并不是休沐日,闫首辅如何知道她要来?唐挽也不及多想,点了点头,便进了书房中。
房内安静极了。将门一关,半点声音都听不到。正对面那张大书桌上放着几张纸,折得十分妥帖。纸上一行字:余杭知县汪世栋陈情奏上疏。
实在是,太容易,也太显眼了。
唐挽的内心在挣扎,挣扎到底要不要偷偷去翻看。她的学识和教养不允许她行此等偷窥之举,可担忧元朗的心,却鼓动着她向前一步。
唐挽又垂手立了一会儿,侧耳听着外面的声音,静得不寻常。平时隔三差五就会有下人走动,怎么今天一个人也没有?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这么重要的文书就这么摊开放在桌上,闫首辅还吩咐她进书房,又撤走了所有的下人。那便是刻意要给她看的!唐挽心头电光火石一般,立刻上前拿起了奏疏。
这一看,血就凉了一半。
这封奏疏只说了一件事:江南道督察使谢仪借由职务之便,勾结奸商压榨百姓,收受贿银达三千两。证据确凿,恳请朝廷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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