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姑娘冲着他淡淡含笑。
谢仪停下了脚步,想了想,便认出是那日在巷子里见过的姑娘。一时有些意外。
“公子的坠子找到了吗?”她问。
谢仪答道:“找到了,原是落在朋友那里了。”
“嗯,”闫凤华有些局促。她花了很多心思,终于买到了一块品相顶好的花山石,想要送给他的,没想到他竟然已经找到了。藏在身后的那块石头,倒不知该不该拿出来。
她还没想个清楚明白,那谢仪便已经行了一礼,两袖临风而去了。
风吹过墙头,满架蔷薇簌簌地招摇。闫凤华望着那人的背影,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6
再见面,已是两年后了。彼时她正在廊子底下绣着罗帕,见鸣兰慌慌张张跑起来,心神一动,便将手指刺出了一个血珠子。
她在宝葫芦门前站了许久,抬手理了理鬓发,担心自己仪容不够规整。有心回闺房补一补妆容,又担心让他等得太久了。罢了,又不是从前没见过的。
这两年,她在京城的名声不大好了。二十岁的姑娘还未出阁,外头的闲话也就多了起来。有人说她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有人说她原本是许了人家,但性情太过嚣张跋扈,被人退了亲。只有她父亲和兄长知道,她是心里存了一个人,旁的,便再也入不了眼了。
如今那人就负手立在晚秋零落的花木中。她细着步子来到近前,低低唤了一声:“公子。”
谢仪转过身,看到她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竟然是她?
他再联想此前种种,心中也便有了答案。
对于闫家的逼婚,谢仪心里有过愤怒,也有不甘,可终究不得不低头。他今日来只有一个目的,便是与这闫小姐好好说个清楚。嫁了他便是他的妻子,他不想做负心人。
是她又怎样?不管是谁,他都得娶。
“谢仪想请问小姐一句,你心中的夫妻,当是什么样子的?”
闫凤华的心狂跳不止。她没想到他今日突然到访,问出这样的问题。女儿家的心事到底藏不住,红晕便顺着耳根烧上来:“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便为最好。”
“嗯,”他点了点头,眉头微微舒展,道,“这我倒是做得的。不停妻、不纳妾,我也可以做到。”
闫凤华微怔,侧头看他,才发现他也正瞧着自己。对上那双朗月星眸,她心口一跳,忙低下了头。
“我这个人,性情寡淡,不拘小节。将来如果有什么不周之处,小姐明言便好,我自当改正。”他说道,“小姐对我,可有什么交代么?”
闫凤华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低垂螓首,摇了摇头。
“那我明日便上门提亲。”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