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
唐挽心头一惊,不知自己刚才的话被他听去了多少,一时有些心虚。
元朗其实没听见什么。他也是刚刚才到,听下人说唐挽正在正厅会客,便过来寻她。怎料一到正厅门前,就见一个陌生的男子在摸她的腰,她居然还笑眉笑眼地看着对方。
那样女儿家娇俏的笑容,便是自己也很少见到。
元朗忽觉心头郁气,看到唐挽心虚躲闪的眸子,这郁气就变成了火气。他眸光微沉,跨步而入,拱手冲赵政道:“在下谢仪,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赵政微微眯眼,对方的敌意表现得如此明显,他不能假装看不见。目光在元朗身上扫了扫,又转过头看唐挽,心里突然有个猜测。
他这傻师妹该不会是已经被人识破了吧?
赵政便也拱手还礼:“在下赵政,是婉儿的师兄。”
“莞儿?”元朗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的女儿,仔细一琢磨,才明白此“婉儿”非彼“莞儿”,其实应该是“挽儿”吧。
竟然称呼得如此亲密。
“师兄,这位是我的同僚谢君。”唐挽也觉察到了元朗的情绪,却摸不清原因,“师兄,我先安排你住下吧。”唐挽拉了拉赵政的袖子,转头对元朗说道,“谢君在此稍等我一下。”
看唐挽带着赵政往后堂走去,元朗在舌尖咂摸着唐挽话中的意思。这“师兄”一来,自己就从“知己元朗”变成了“同僚谢君”了?是自己来得不对,惹她嫌弃了吧。他越想越不是滋味,连丫鬟端上来的茶水也没喝,起身便走了。
唐挽却没觉出什么来,只想着先安排了赵政,再去找元朗。
两人穿过宝葫芦门,就到了后花园。唐翊和莞儿仍坐在大树底下的凉席上,莞儿存着两包泪,唐翊的手正在那白嫩嫩的小脸蛋上作恶。
“翊儿,你又欺负妹妹!”唐挽出声道。
唐翊侧头看过来,急忙起身穿了鞋子,来到唐挽面前恭恭敬敬行礼:“父亲。”又仰头看了看赵政,不知该如何称呼。唐挽笑道:“这是你伯伯。”
“侄儿见过伯伯。”唐翊低身行礼。
赵政看着这个孩子,只觉得眉眼舒朗,行止有度,怎么看怎么顺眼。也不知道唐挽是从哪里捡了这么个宝贝儿子。
忽然又听身边唐挽说道:“凌霄,师兄来了。”
抄手游廊下,女子盈盈立在大红廊柱旁。她穿着一件素白的短衫,下衬淡粉色雾裙,颜色由淡转浓,像是一朵盛开的蔷薇花。近十年的光阴丝毫没能损伤她的美艳,反而将眉目间的刀锋磨平,化作了温柔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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