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顺了元朗的意。他负手立在二楼窗前,看凌霄一行走远了,便将窗子关上,转身坐回桌前。
鸣彦早被赶到了外间伺候。唐挽给二人杯中倒茶,抬眼就见元朗正静静望着自己,不动也不说话。
“你在瞧什么?”唐挽含笑道。
元朗摇头苦笑:“怎么感觉好久都没看见你了?”
明明昨日大殿上刚见过。
唐挽知道他又要说些撩拨的话,干脆不理他,自顾自喝茶。
“陈同被赐了白绫。拱卫司今天得到了消息。”元朗说道。
唐挽抿唇,道:“只望以后不会有第二个陈同。”
元朗沉声道:“昨天下午徐阶去过诏狱。”
唐挽眸光一凛:“他去见陈同?做什么?”
元朗摇摇头:“只说密谈,具体谈了什么却不清楚。”
至和一朝,皇帝强势,司礼监与前朝来往甚少;先帝一朝虽然倚重宦官,但陈同和徐阶分属不同阵营,一向是剑拔弩张。唐挽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会有交集?
一定还有什么她不清楚的缘由。
“咱们动作要加快了。”元朗道,“等到八月恐怕太晚。我打算联合六部上奏,将京察提前。”
如今的徐阶没有了陈同的牵制,前朝后宫的平衡已经被打破。多放任他一天,便多一分危险。
“都准备好了么?”唐挽问。
元朗淡淡道:“督察院有冯楠留下来的底子。我这七年经营,也养出了一批言官。目前都还没有暴露,等关键时候再说。”
唐挽忽然心生感慨。这人可是元朗啊,曾经那个最厌恶人情世故的元朗。如今竟然是他,亲手经营着庞大而复杂的关系网。唐挽忽然有些心疼,伸出手摸了摸元朗的脸。
元朗一愣,随即垂眸浅笑,在她掌心里蹭了蹭。
嗯……好像一条狗啊。唐挽迅速把自己的心思收起来,低头喝茶。
忽然门外传来双瑞和鸣彦的声音。不多时,门被打开,双瑞抱着莞儿回来,满脸焦急的神色。
“怎么回事?”唐挽问。
双瑞急急道:“刚才铺子里人太多,小的和夫人走散了。夫人没回来吗?”
唐挽心下一悬,脸就白了。凌霄那样周到的人,怎么可能丢下孩子自己回来呢?定然是出了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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