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学生,还真有几分元朗和广汉当年的风采。
对面二楼的雅间内,苏榭双手紧紧握着窗框,关节都泛出了青白色。他终于明白了唐挽今日的目的。她哪里是给学生们讲课,分明是要借此机会,在众人面前污蔑徐阁老!
老师最看重的便是这一世清名。唐挽此举,岂不是要毁了老师!
“顺天府尹何在!”苏榭急急往外走去。他必须阻止这一切发生。驱散学生,缉拿唐挽。不论用什么手段,这一场闹剧必须马上告停。
然而他刚刚打开门,便被一个身影堵住了去路。
“谢仪?!”苏榭又惊又惧,脸上血色全无。元朗本就身材高伟,此时一袭玄色深衣,负手而立,更有一番凛然气度。
“苏御史,您往何处去?”元朗淡淡问道。
“谢阁老……”苏榭抿唇,却不知这人是何来意,“请让让。”
元朗一笑,摇了摇头,侧身退后一步。苏榭刚要走,忽然冲出来的几个拱卫司侍卫将他狠狠按在了房门上。
“你们!你们做什么!”苏榭高声道。
元朗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道:“奉太后懿旨,苏榭构陷阁臣,污蔑皇室,押入诏狱待审。带走。”
苏榭被侍卫押送着下了楼,连同他的长随也一并被收押。一行人走了酒楼的后门,直通向一个小巷子,巷子外便是听课的人群。苏榭有心呼救,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被封住了嘴。
然而他那不大不小的一嗓子,却被闫让听见了。
闫让一直在唐挽的马车旁等候,马车刚好停在那巷子口。他闻声望去,正好看见苏榭被侍卫押着上了一辆马车。闫让内心警铃大作,知道是出了变故,急忙从马车上跳下来,往徐府而去。
他要去给徐阶报信。
讲座在北门,徐府也在城北,离得本不算远。闫让转过一条小巷,恰与一人迎面撞上。巨大的冲击力撞得他跌坐在地。他忍着胸口的疼爬起来,就见双瑞也正捂着胸口从地上站起来:“阿让,你这是去哪儿啊。”
“闪开!”闫让道。
双瑞冷冷一笑:“奉贤院八不许。你既然入了我唐府,如何心里还存着别的主家?”
双瑞眸光凛冽,一步一步逼近。闫让双眼微眯,泛出如同毒蛇一般的寒光:“我警告你,不要挡我的路。”
双瑞脑袋一偏:“我便挡了,你带如何?”
“阿七……”
双瑞被这个称呼唤得恍了恍神。忽然寒光一闪,闫让竟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直冲着双瑞扑来。双瑞急急闪身,那寒光便从他胸前划过,竟将前襟都划开了一道口子。
“你竟下此狠手!”双瑞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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