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册!”
“啊?”我被声音从冥想中拉回来, 一回头, 才发现小会议室里已经没人了,而导师老高正在不满地看着我,“啊!老师我在!”
“最近怎么精神状态这么差啊, 如果休息不好的话要去看看医生,这么下去可不行。”
我小鸡啄米般地点头,一点差点又点到了桌子上。
资深烟民老高气得把烟点得叭叭响。
我们师门两周定期开一次读书会, 这学期读的是《资本主义文化矛盾》,就是我在当群演演戏时拿的那本。估计是我恍恍惚惚的样子在读书会上太显眼,让老高忍无可忍。
“可不只是读书会啊,”像是回答我的心声一样, 老高一边深吸一口烟,像是在平复躁动的杀意,一边说,“你们班主任周老师也跟我反映了,说你上课像个行尸走肉一样。”
老周的课么……
“老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垂头丧气地说。
“算了不说这个了,” 也许是我看上去实在太丧,导致老高没有继续说我,“之前的我都不管,今天晚上可要好好休息!真是的,明天还要早起去给仇先生他们接机呢,你就带着这种精神状态去怎么行!”
“啊?接机?我去?”
“是啊,不是你自己报名的吗?你说你周末没事。”
虽然我的脑壳已经锈蚀,但它还是具有思考的基本功能的。我怎么想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报名了这种苦差事。平时遇到这种事,我向来都是往后躲的啊。
终于,我在记忆深处里翻出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星期一的时候,老高在文艺所的学生大群里问我们周末有没有事,没有事的扣1。我当时想了想,觉得自己没事,就扣了1然后继续沉迷悲痛了。
“……”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
城市套路深,我也不能回农村,只能去学校南门门口集合,一起在天都还没擦亮的时候就坐提前包好的车去机场。
所以说失恋这种事情,也只有有钱有闲的人才能专心致志地做。对于百分之九十的小老百姓来说,她也只能留百分之一的心时刻悲痛,其他部分都要用来逼自己早起。
我原以为,被套路的不止我一个人,没想到当我哼哼嗤嗤小跑到集合地点的时候,发现就看到了老师三两只,以及学生三两只。
老师三两只很正常,老师们年纪都大,还都有事,客观情况不允许,也没必要。但为啥学生也只有三两只,而且好像还都是熟人?
还没有樊殊。
要知道,“只要我爬起来就能看到樊殊”这个奖励才是激励我没有对着闹钟装病的最大动力。找不到樊殊,我一下子就萎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