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殊输了。澜笙在峰值前三天离场,算是拿到了次峰值。樊殊则拖得太久,他犹豫不决,一直到暴跌的时候才仓皇出仓,几乎血本无归。”
“我以为他在这上面并没有天赋,又太摇摆,太懦弱,所以当他说自己热爱文学要去学习文学的时候,我也没有太管他,算是随他去了。后来他要回国,也行。我并没有干涉他。”樊廉殷说得很坦然。
我嘴角抽搐。
樊殊的爸爸是不是对不干涉有什么误解?
所以不干涉就是断了所有费用支持不管不问吗?虽然说对于已经成年的人来说,父母并没有义务继续供给,但……
但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啊!
但你不还是在全程监视着他吗!
“但最近,有人给了我一份新的资料,这让我改变了对他的看法,并感觉,自己有必要逼他一把,让他走回自己该走的路。”
“孟家小子的对头在查他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聊天记录,以及孟家小子的建仓记录,并将它们打包发给了我。我才知道,原来当时孟家小子也买入了那支来势汹汹的股票。他当时急需用钱,而樊殊给他提供了建议出仓时间。孟家小子按照樊殊的建议出仓成功,他出仓的时间,就是峰值当天,分毫不差。”
我愣住了。
樊廉殷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高中时期还对公司事务并不反感,甚至相当投入的樊殊会突然爱上了文学,并且死活不肯再碰半点跟公司有关的事务。”
“我当时告诉他们姐弟,樊家的继承人只能有一个,赢家才能通吃。樊殊自从十岁回到家里,就一直很亲近澜笙,而澜笙一贯表现着强烈的进取心,对家族事务也非常热心。他是故意的,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喜欢文学,他只是想要逃避。他害怕竞争让他们姐弟的关系四分五裂,所以他说他喜欢文学。”
“林册,”樊廉殷转向我,沉声道,“现在的你还觉得,学习文艺学是他的真实心意吗?”
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但又好像,其实一切早有预兆。
比如樊殊的经济学知识出奇地丰富。当时读《资本主义文化矛盾》的时候,对于里面的知识性错误,他能非常敏锐地指出来。又比如在日常聊天的时候,他对各种复杂经济形势的变化都能一针见血。而之前去找孟子义的时候,孟子义也隐约提到过,樊殊在投资上嗅觉奇佳……
“可是,”好半天,我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樊殊是因为爱才选择离开的。那么,就算他真的如您所说,兴趣并非在于文艺学,我想他也不会愿意回去的。这是樊殊的选择,我们就要尊重他。”
“哪怕他会从此就只不过是一个穷书生?”樊廉殷似乎要看透我的眼神,他的眼睛凌厉地让人害怕,“你要知道,如果你说服了他,你将会过上非常好的生活。樊家虽然平平,其财富到底也是你无法想象的。”他语带诱惑地说。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樊叔叔,”我无奈道,“我只知道,无论樊殊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尊重并无条件支持他的选择。所以我觉得,樊叔叔,您应该直接去找樊殊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