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妞,五点了,茂林哥他们估计要到七八点才会过来,你别等了。”
林羡安揽下了烧炕这个工作,沾了血的柴火得尽快用掉,那味道隔得越久越是腥。
福妞则是守在门口垫着脚尖等待张家两兄弟的到来,家里的野猪肉她是一点不馋,并且还有些嫌弃它的味道。
野猪肉她也吃过,又腥又柴,当年她娘没烧烂,还扯掉了她的一颗小乳牙。
福妞的亲爹亲妈都不是本地人,当年也是逃荒到这里的,福妞她娘身子骨不好,福妞八岁的时候她爹就意外去了,她娘也紧跟着没了,从那以后福妞就像是地里的小白菜似的。
看着撑在一旁的小姑娘,林羡安也没了办法,小姑娘太倔了,答应了要等张家的人过来,就死撑着不肯回房。
这会儿的风似乎小了一些,门外也有了动静。
“狗根!是我,你康叔”张大康压低着嗓子喊道。
咔吱,厨房的小破门就打开了。
“康叔,快进来。肉我已经帮着洗过一遍了,羡羡说不臭了。”福妞侧身让人进来。
张大康一边进来一边还警觉的朝着四周看了一下,那动作跟特务接头倒有几分相似了。
“那就谢谢,福妞狗根了!”
这是张茂青的父亲,在林羡安的记忆里,他应该比现在还要壮实一些,可看他脸颊微微有些凹陷的模样,想来家里的粮食也不够了,再看看并无菜色的张茂林。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林羡安招呼着进门,脑子里已经开始煽情起来了。
张大康进门就揉了揉林羡安的脑袋,从鼓囊囊的口袋里掏出了四个杂粮馒头。
“留着明天吃!伤风好些了吗?”
他口气有些生硬,但也有着满满的关心。
张大康和林羡安的父亲有些交情,之前林羡安生病,张大康的媳妇也过来看了,还是她教会福妞用冷帕子敷额头的。
“康叔,我都好了!”
“那就好。”张大康放心了,转头又看向了福妞,“福妞这两天还好吗?”
这语气,明显比对林羡安说话的时候温柔了两个调。
小姑娘嘛,说话自然得轻声细语一些。
“康叔,我好着呢,等过些天我砍够了柴火,我再去找张婶学纳鞋底。”
即使砍了不少柴火,福妞还是想要再多囤一些。
张大康眼里的怜惜更重了,“明天康叔给你送些柴火过来,你就别上山了。”
作孽哦,这么小的姑娘就要负担起一大家子的重活了。
“你们两晚上记得把门关关紧,吃的都藏严实点,前两天你铁锤叔家进了贼,一袋子粮食都被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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