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丁整日地在忙,家里忙,乐团忙,尽管在比赛结束后其实并没有什么事儿需要他真的劳。
梁母在他回家时分外吃惊,这个端庄又美丽的女人一眼就看出她优异的儿子有了烦心事,握着他的手旁敲侧击地揣摩。梁牧丁怎能不知道母亲的意思,却也含糊其辞。
梁母很快便灵醒,暗暗吃惊儿子竟然是为情所扰,惊喜又欣慰,话一开口便问是哪家小姑娘——天知道她盼着梁牧丁谈个教她省心的恋爱有多久了,人人仰慕的年轻指挥家,清心寡欲得不似凡人,她知道梁牧丁从来只会因事业压力而夜不能寐,所以盼星星盼月亮地希望儿子哪怕一次带个姑娘回家看看。
梁牧丁一握taade手,头一回烦恼自己母亲的敏锐——他该怎么跟他妈解释优秀如自己还要同另一个男人抢姑娘,更丢脸的是那日江野站在窗边的神态明摆着便是自己的份量略逊一筹。
在几个月的相处以及那日酒店江野的失态让梁牧丁前所未有地心动了。他确信江野是他想得到的,也确信他必须得到江野,但此间过程,饶是梁指也不尽拥有十成的把握和清晰的策略。
“您不认识,是个学妹。”总之,梁牧丁只是如此草草地和梁母透了个口风,直让梁母更好奇了。
“学妹大学的你毕业这么多年了,还能遇到学妹”梁母更吃惊了,转念一想又露出笑来,“那这还是缘分啊,怎么遇上的漂亮吗你们在交往了吗阿牧,你年龄也不小了”
梁牧丁面上无甚表情,却暗暗叹口气——光鲜亮丽的冷冰冰大指挥家,回到家了也逃不过催婚的命运。他含含混混地应声着,心不在焉挪开头,看见客厅角落的钢琴,于是某些回忆又浮现心头。
他b江野大个三四岁,却和她一道启蒙,在江祝方家里上课的时候,总是有个软乎乎的胖丁在琴房门口探头探脑。她格外地喜欢这个不善言辞的大哥哥,下课了也缠着他不走,在小花园里玩捉迷藏,过家家——她倒是还在懵懵懂懂的混沌年岁,梁牧丁却已经可以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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