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灰落在军靴边,易三并不在乎,他皱着眉又翻一页报纸,吱吱嘎嘎的风扇旁摆着一玻璃杯热茶。兵痞子坐如钟站如松,在柜台后一起架势,哪怕是抖擞抖擞脆生的报纸,在这间窄小拥挤的超市里也存了威震八方的气势。江野老是念他这样怎么能做好小本生意呢,但兵痞子不管,反正他也并不是为了挣钱。老婆本他早存够了,就差个老婆了。便利店和小超市最怕遇见邻里的油子,今天赊两毛明天欠三块的,但易三这儿真没见有人敢赊账,连某些倚老卖老的阿姨大爷们都老实付款,看得本存了看他笑话心思的江野直咋舌。但有人是不怕易三的,除了江野,还有某个看他不爽很久了的指挥家。梁牧丁踏进店里时,着实与这b仄的小店格格不入——挺阔的西装和锃亮的皮鞋,清冷的眉眼和出众的冷淡气质。王子本人也对这家店的营业环境感到厌恶,在雇佣兵又嗤出一股明显存了挑衅情绪的浓白烟袅时,他皱起好看的眉,挥了挥手拂散了那g烟。“怎么?什么风把贵客吹来了?”这是两个男人第二次见面,火药味儿仍浓得散不开。易三扬起下颌,眯着眼烟支轻抖,鼻音里满是不屑。梁牧丁低下眼,他是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看上的东西再被他人染指一星半点儿的,但江野让他没有办法,这个女人总是让他猝不及防地应对前29年人生都没有撞见的经历。“如果不是为了江野,你以为我能来这里?”他的不耐也写在脸上,这是修养极好的指挥家活到现在为止少见的无礼。易三哼笑一声,宽阔的掌捻着报纸一抖又翻一页:“那可真委屈您了。不过我怎么不知道我的老婆能给你添什么麻烦?”给你添麻烦的只能是老子本人。他恶意又爽快地想。梁牧丁看他一眼,眼神仍然波澜不惊,并不接他幼稚的口舌争辩:“你知道江野又有了新情人吗?”话一出口梁牧丁的心情再度不虞,听听这是什么话,跟皇上纳妃似的,这个不检点的女人。他暗暗叹口气,抛去这个重磅炸弹等待易三的反应。果然老兵痞子登时皱紧了眉,报纸哗啦一收,烟头刺啦碾在柜台烟灰缸里。“taade,浪蹄子又找事儿。”他骂道,大掌抚抚脑后粗短y发。梁牧丁瞧他气急败坏模样顿时似乎也不那么郁闷了,他挑挑眉,甚至有了心情拉开一张凳子坐下。“江野对他不一般。”梁牧丁慢条斯理道,“旧情人再续前缘,你觉得呢?难道你还能继续让眼里掺沙?”“掺你一个就够老子受的了。”易三沉下脸。梁牧丁笑了一下,指端在椅扶手上点敲轻轻:“这事儿,怎么都讲究一个先来后到,你觉得呢?”易三这个老兵油子一点就透,环臂听音立马明白了他什么意思:两个人的结盟怎么都b互相斗争还要提防后背来得稳妥。“他年轻,还是学生。江野虽然没说,但我知道她喜欢他。”梁牧丁指腹扶着下巴颌,喃喃似是自语似是同他叙讲。“江野是个多喜新厌旧的人,你我都清楚吧。”梁牧丁加上最后一枚筹码,彼此双方都心知肚明的筹码,至此这场结盟悄无声息地达成了,虎和狐狸的短暂伴行就此拉开序幕。他们在此刻为了共同,但谁都知道,也许下一个路口,彼此就要争得你死我活。“不过老子也劝你趁早射心,江野可是为了老子能横跨半个中国。”梁牧丁正要跨出店门时,易三老神在在撂下话去,重新摊开报纸抖得哗啦啦响。梁指脚下一顿,破天荒地幼稚地回嘴反驳:“她跟着我飞过大半个大陆。”他实在觉得这句话苍白无力又引人发笑,几乎是红着耳根子踩进店外的阳光里。
作者的话:我这个猪脑子昨天本来说好晚上还有一更,结果忙着忙着忘了!!!那正好算作今天的更吧本来今天周二是停更的。不好意思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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