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写吗?”陈芸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那你回去要抓紧点哦。”
“写、写了。”郑卫华捏着表链,发觉自己声音有点紧,轻咳了一声:“我明天就发电报, 让别人帮我交上去。”
陈芸笑了一下:“不用这么急吧,不是还有几天就要回去了?”
她笑起来很好看,两颊各有一道浅浅的梨涡。
郑卫华以前不敢多看,这次注目的时间长了一些。
陈芸与他四目相对,眼角弯了弯, 过了两秒移开视线。
“我去洗澡了。”
她扭头, 有些不自然地理了理头发,露出微红的耳根。
郑卫华嗯了一声, 盯着她的背影直到人走出去才收回视线。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表, 嘴角控制不住上扬, 漫无目的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才回过神,一拍额头, 继续找工具拆表链。
陈芸洗完澡, 顺便把衣服洗了,回去的时候郑卫华还在忙活。
她头发刚洗, 湿漉漉地往下滴水。陈芸擦着头发走到郑卫华身旁,低头看他捣鼓手表。
天黑了,屋里点着煤油灯,人的影子挡住了一部分灯光。
陈芸见状往后退了退,和他说:“太晚了,明天再弄吧。”
“快好了。”郑卫华背对着她,手指微微用力,小心把其中两截表带拆了下来。
重新把表带装好, 郑卫华拿着表起身,走到陈芸面前:“试试?”
陈芸伸手。
他又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帮她戴上手表。
陈芸和他很不一样,骨架小,皮肤细,手腕并不全是骨头,触手的感觉很软。
郑卫华帮她戴好手表,指尖多停留了一秒钟:“还是有点松。”
陈芸收回手,腕上似乎还停留着另一个人的温度。
她有些不自然地蹭了蹭,低头说:“就这样吧,感觉差不多,不会掉了。”
郑卫华的视线在她手腕上转了一圈,也跟着点头:“行。”
两人一同沉默下来,被昏黄油灯笼罩的屋子里酝酿着某些不可道明的情绪。
这样的气氛让陈芸有些慌张,她胡乱擦了两下头发,说:“我带二妞去洗澡。”
“嗯。”
等帮二妞洗完澡,再给铁蛋打理干净,时间已经很晚了。
两个小家伙沾上床便呼呼大睡,陈芸给铁柱找了衣服,回来便看到郑卫华在打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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