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老说:“那是自然。”可却不走。端坐着开始喝茶。
这意思,是要她现在就去商量。见老太太不说话,也不去,海老吹拂着茶叶,轻声说:“说实话,这是件丢脸的事。我们先生极爱面子,我也知道,我来说这种事,你心里还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想我们先生,年轻时也是一表人才,如今错过了时候,可也不想一辈子寂寥。说起来,剩下不过几十年了,来人世上走了一趟,为人夫或者不称职,但想尝尝为人父亲的滋味,虽然说人工的也可以,但毕竟不是自然而得,总觉得心里过不去。您也放心,先生是不会亏待孩子母亲的。他以前不肯娶,多少因年少痴狂。如今那个坎是没了,年纪身份却尴尬得很,娶小了,生事,娶相当的,又哪有相当的呢?我看了一圈,像他这个年纪的名门贵女,不是儿女成群,就是性格乖张有些不良的嗜好,或者基因上有缺陷。只有你家这个算是好的。我呢,轻易也不会随便开口,既然来了,必然是在外面都打听过的。你们要是不愿意,也就算了。只是今日的事,还希望别到处传扬,到时候脸上都不好看。”说着见老太太不说话和,站起来便走了。
老太太坐着没动,听着脚步
声下去,皱眉为难,闻家自然是好,可是总觉得有些奇怪。
但比来比去,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
如果错过了,怕是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一咬牙,叫米姑娘下去拦人。
海明也不生气,又慢悠地回来。
老太太请他坐下,又问了几句,终说:“那以后家里也都要请闻先生照拂一些。”
海明到是十分诚挚:“先生的名声,您是知道的。”
老太太点了头。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
等海明走了,老太太长长地叹了口气,米姑娘有些担忧:“太太……合适吗?”
“有什么合不合适。她做人妻子还是做得十分护主的,就是比那狗都还忠心呢。左右在她心里,只有身边的男人最亲。只是人家对她,可就不一定了。”
老太太怅然说:“听上去闻先生大约是年纪到了,也就是想找个身份相当的人家,基因干净些没有大缺陷的血统,生几个后嗣。这么说起来,我们家到也合适。一来,没太多乱七八糟的,与别家样比,基因纯净得多。二来,也不用担心我们对他有什么图谋。我们刚好也借一借闻家的势,多宝有这个闻家继女儿的名头在,罗氏其它支族也要忌惮几分。不敢把手伸得太长。等她好好地把书读完,也就长大成人,自己能担得起这一家之主责任了。”
“只是太太知道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想。”米姑娘说。
“她懂什么?恐怕不知道怎么高兴呢。”老太太提到她就有些烦躁:“你去跟她说,过几天家里有故交要来,我身体不好,要她代为招待。见一见,到时候人家兴许还看不上她,或嫌她得难看,到时候孩子生下来太丑。”这到有些促狭。
只是说着突然伤感起来,扭头看向墙上的画像:“我们也走到卖女儿的这天……”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