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连忙说:“大小姐已经走了。”
他步子猛地一顿,只说:“知道了。”转身就上楼去。一个人坐在书房里。不一会儿海明上来,说下面午饭好了, 太太在等。
他没理,过了一会儿才问:“我昨天说话,是不是凶了点?她是孩子,可也是家主, 我又不是她什么人, 当着那么多佣人骂她,她当时不说,大概是觉得,太太才嫁进来,要是这时候和我有什么, 对她妈妈不好。”
“怎么能说不是大小姐什么人呢?”海明连忙劝:“要说凶, 也确实凶了一些, 但不至于气走人。下面说,大小姐像是有什么事。跟高姜也没有交代什么。只说是要出去玩儿, 大概是和同学约好了。也没带他。”
“是吗?那高姜呢?”
“大小姐走了之后,他就走了。去哪里我们也不好问。虽然说太太嫁进来,但他是永明家主随侍, 要办的大概都是永明的事。”这些事,闻家的人问,就有点不太方便, 问得多了,老太太那边又要怀疑闻家是什么居心,有什么意图。
闻良臣长长地叹了口气,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下午请了生育公司的人来”。
海明愕然。闻良臣是不太喜欢这一套的。但立刻就明白,说:“那我去和太太说。”
转身要走,闻良臣说:“以后她要养胎,就不要到处走。也少见些客。”
海明懂他的意思,黎菊花说话做事,没有章程,说得好听一点,是格局太小,说得不好听,是脑子不清楚,一团浆糊。可她又这么大年纪的人,为人固执,说话行事始于思维,有些思想已经是深入骨髓,不然也不至于回到永明这么久,还是这么个样子。
并且昨天,阿铃过来找海明,话里话外的意思——自己和太太讲不清楚。每个字她都听得懂,但她不信,觉得自己那一套才是真理。
又说,老太太说:“嫁过来,就是闻家的人。我盼她身体康健,其它么,都是她自己的造化。我老了,管不到她一生事无巨细。”
那意思无非是,闻家如果要约束她,永明那边是懂的,只要好吃好喝地供着,别虐待她害她性命。
海明下去,楼下黎妈正等得坐立不安。
大概因为心里有点拿不准,闻良臣到底生自己什么气。昨天是新婚,是各睡各的,今天又似乎不想下来吃饭。
听到声音是有人下楼,连忙手脚勤快地去摆碗筷,但回头一看,来的是海明。
海明把闻良臣的意思说了,她嚅嚅地,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只连忙说:“我懂得。子嗣重要。”,她回到罗家之后,也偶尔上上网,看了很
多‘上层人家的故事’,深深地觉得,自己是永明嫁到闻家来的,是两家‘联姻’,只要是个‘正室’就好了,夫妻关系上,不受丈夫深爱,也是高门大户中的常情,不值得大惊小怪。
并且自己年岁大,又有那么一段过去,人家肯娶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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