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车时,天还亮着,她便在街上闲逛着,走着走着,天色渐暗,她便走进了一家已开始营业的清吧。
萧以晴的电话在她刚坐下时来了:“你去哪儿了?”
“没事,我随便走走。”夏至说道。
“你倒是告诉我走哪儿去了啊!”话筒里传来了贝贝的叫嚷声,好像在叫萧以晴给她拆一颗糖果。
“我真没事。我会照顾好自己,我晚上不回去了,不用担心。”
她挂掉了电话,但萧以晴马上又打来了:“你好歹发个定位给我,让我知道你在哪里好不好?我带着贝贝,我也出不来。”
夏至接过酒保递过来的一杯啤酒,说:“我喝点小酒,就找家酒店睡一晚。今晚想一个人安静一下。我不会有事。”
萧以晴叫嚷道:“你做完手术才多久?你就跑去喝酒?”
夏至笑说:“都半年了好么?难为你还记得。”
她把手机面朝下覆盖在吧台上,捧起酒杯一口气喝掉了半杯,眼也不带眨一下。
刚开门的酒吧只有她一个客人,年轻的酒保无所事事地看着她惊叹道:“姐,你还挺能喝的啊。”
她手托着腮微微一笑,她看起来很老么?这孩子,张嘴就叫她姐,会做生意不?
她抚了抚自己的眼角,起码指腹的感觉和以前更年轻的时候没有多大区别——也不排除是她已经忘记年轻是什么感觉了。
她喝掉剩余的半杯酒,对酒保说:“再给我来一杯。”
七点开始,人渐渐多了起来,酒保也没空再打趣她聊天了,她一个人趴在吧台一角,听着节奏强烈的电子乐从高音喇叭里砸出,一下又一下,像碗口粗的哨棒朝她头顶耳膜胸口轮番地敲击着。
她把脸贴在桌上,用手指抹着啤酒杯上凝结出的冰水。酒很冷,但酒是暖人心的。187
一个男人坐到了她身旁的那张高脚凳上,她看不清他的面目,他说:“美女,一个人吗?”
“我是个老阿姨,不是美女。”她用手把头撑起,闷闷地应道。
对方笑说:“也行啊!我叫阿乐,你呢?”
夏至正待回答,身后一个男声说道:“对不起,她约人了。”
叫阿乐的男人摊了下手,识趣地离开了。
“大晚上的不要随便接受别人搭讪。”苏晓从她身后转过来,坐在了她身边。
夏至撇撇嘴,嘟囔着:“萧以晴那个长舌妇。”
“她担心你。你发的定位不清晰,我找了很多家酒吧才找到你。”他看着她,转盘灯在头顶晃动,他的目光被映照得闪烁不定。
“你来干什么。我们又不是为了你离婚。”她揪了揪一头散落的长发,遮挡着自己朝向他的那半张脸。
他沉默了一会儿,拉起她的胳膊说:“走吧,我们回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