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看了看孟瑾乔身后的管家,抱拳道:“孟姑娘客气了。王爷吩咐卑职护送,是分内之事。”
孟瑾乔莞尔。
目送护卫拨马转头,孟瑾乔才看了看管家,“劳烦梁叔带路。”
稍微皱了下眉,梁平问:“不知那位是哪个府邸的护卫?”
“今儿在百花园里遇见了泰王殿下。”回答了一句,孟瑾乔往里走去。微惊,梁平顿了顿脚步才跟上。
静兰廷正厅前,孟瑾乔望着厅中的灯火,停了停。
回府十日,她不曾来见过父亲。思及前世种种,再念及二十年骨肉之情,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可这一天还是来了。
闭了闭眼,孟瑾乔终于抛开了心中的愁绪,斩断了最后的犹豫,踏上台阶。重生归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他们父女之间的恩怨同样要做一个了断。
脚步声响,居中端坐的中年人抬眼看来。
他穿着一身常服,面目儒雅,仪态端正,正是礼部尚书孟广德。永安门之变后,孟广德平步青云,于是一改过去的拘谨慎重,官场上广结朋党,朝政中揣摩上意,数年来春风得意。官做得顺畅,就不免志得意满,纵情声色。或许酒色过度,眉目间便缠绕着一抹虚浮。
父女俩对望片刻,孟瑾乔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女儿给爹请安。”她的声音平静无波。
看着女儿,孟广德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女儿变得有几分不同,却一时间说不清在何处。
停顿片刻,孟广德才问:“是你把蚂蚁丢在你妹妹身上害她出丑?”
没有惊讶他的提问,孟瑾乔回答:“四妹被咬昏头了。我怎么可能捉蚂蚁?”
在场的刘月琴母子三人同时一愣,孟广德也一怔,想了想又问:“你当众打你弟弟?”
“没有,三弟诬赖我。”
听到孟瑾乔公然赖账,孟锦阳急了,抬手一指姐姐骂道:“贱人,你敢说你没动手?”
似乎没听见,孟瑾乔只看着父亲说:“爹您看,他骂我。他今天当众骂我,还教唆四妹也骂我,他们才想丢您的脸。”
“什么混账话,你敢诬赖我们?”
“您看,三弟和四妹这么凶地骂我,都是姨娘纵容的。”
兄妹俩同时一愣。刘月琴立即不干了。眉一拧,尖刻道:“今儿大庭广众,很多人都看见你陷害妹妹,殴打弟弟,还害得他们被赶出百花园,简直是丢尽了老爷的脸面。你还抵赖什么,那满园子的都是证人。”
“证人?请问满园子的人谁看见我捉蚂蚁?”
母子三人再次一呆,继而孟瑾媛一叉腰,“你狡辩!你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指使巧烟谋害我。”
一瞅女儿,刘月琴就说:“老爷,大小姐的丫鬟巧烟可以作证。”
扫了一眼儿女们,孟广德沉着脸,“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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